第71章 天塌下來(第2/4頁)

回到千鳥堂,處處是回憶。

她討厭這樣,隨意當初才走的遠遠的。

“不要你教我,我不知道要做中式傳統麽?”徐酒歲倔強地說,“本來就知道的,被你講出來就怪怪的了……你這是作弊。”

“不好麽,剛才你還以為我給別人作弊。”

“對,你就是這麽一個充滿了不正義的人。”

許紹洋笑而不語,只是沖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別廢話,趕緊動手。

後者撇撇嘴,光明正大地對著男人翻了個白眼,表示急什麽,拼實力又不是拼速度。

這副樣子倒是讓許紹洋想到了她以前,兩個人還很好的時候,她偶爾也會趁著別人不在的時候同他露出孩子氣的模樣。

這點懷舊心思歪打正著地戳中了許紹洋心中那並不多的一絲絲柔情,所以他並沒有跟她計較她翻白眼的時候有多不尊敬,而是擡起手揉了下她的頭發——

在她來得及抗議前,又飛快地收回了手。

扔下了一句“抓緊時間”,男人轉身離去,還體貼地順手關上了門。

徐酒歲:“……”

只留下了徐酒歲臉上還掛著一臉的尷尬和不情願,那句“別碰我”來不及說明,甚至臉上的僵硬都做給了鬼看。

……………………不得不說許紹洋還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想說什麽,更知道她想說的必然不是他喜歡聽到的。

所以她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

徐酒歲深呼吸了一口氣,收起了腦子裏那些胡思亂想,坐到了飯團腦袋旁邊的那個畫架旁。

那個畫架靠在床邊,陽光從外輕灑而入,徐酒歲微微眯起眼,捏著鉛筆。

回想起許紹洋說的承載者信息——

挑剔,男性,三十歲。

低調且循規蹈矩,性格沉悶古板,正規社會職業。

這不就是她的薄老師麽?

如果是薄老師的話,會希望擁有一個什麽樣的紋身去遮蓋她手臂上的傷疤呢?

徐酒歲撐著下巴,覺得如果這樣帶入自己的創作熱情忽然提高了很多……雖然事實上,她覺得薄一昭寧願去美容院跟別的婦女擠一擠一塊兒排排坐做光子嫩膚去疤痕,也不願意紋身。

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發,這時候她聽見旁邊的飯團腦袋忽然說:“你也是許老師的關門弟子嗎?續九千歲之後的?”

徐酒歲盯著畫紙,沉默了下:“我只是跟著他學手藝,並不是他的徒弟。”

她想說我沒你們這麽稀罕這件事,所以你也不用對我敵意那麽深,我想要贏了你只是因為我來取走我的東西,至於你不能順利拜師……

只是因為許紹洋心高氣傲,不願意接收你們這些野路子。

大家都是被他逼迫的天涯淪落人,何苦對她冷鼻子冷眼的?

徐酒歲覺得自己態度絕對夠好,但是沒想到對方聽見她的說辭,反而冷笑了一聲:“許老師也不知道作了什麽孽,先收了九千歲,又收了你……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沒有良心,不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學了手藝便拍拍屁股想要走人——”

徐酒歲聽不下去了。

“啪”地一下扔了手裏的鉛筆,一個大幅度動作轉過身:“大哥,我們怎麽著,跟你有關系?”

“看不下去。”

那人卻完全不受她的怒火影響,他一邊畫設計圖草稿,一邊慢吞吞地說——

“你說當初九千歲不會是被趕出千鳥堂的吧?這麽長時間就這麽消聲滅跡了……叛除師門,沒臉在圈子裏混?還是被許老師趕盡殺絕了?”

至此,徐酒歲不得不說,她被踩了尾巴。

猛地站起來,身後的小板凳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然後“咣當”一下倒地!

她冷眼看著那個低頭畫稿子的男人,冷冷道:“請問你是過來爭取拜師機會的還是居委會派來管閑事的?你是很想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倒是要看許紹洋願不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那個飯團腦袋被她尖銳的語言刺激得畫設計圖的手一頓,沉默幾秒後,反唇相譏:“怎麽,他的機會就是給你這種人的嗎?”

“他倒是想要給,我不要,怎麽了?”徐酒歲響亮地冷笑了聲,用無比荒謬的眼神看著他,“你算個什麽東西,你連九千歲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吹起自己,她向來是不要臉的。

所以這會兒連眼睫毛都沒抖一下。

那飯團腦袋陰陽怪氣笑了聲,直接把面前這女人和九千歲劃歸為了一類人:那種學了手藝就跑路,背信棄義忘本之人。

“你不用這麽著急為你的前任師姐說話,”那個飯團腦袋說,“今天別說是你,就算她本人來了也一樣是我的收下敗將……我看過她的設計稿,稿子是畫的好,但是上到承載者身上,也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