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盲人(第2/3頁)

徐井年回頭掃了一眼那個哭得傷心的姑娘:“我們班班長……平時物理還可以的,但是競賽真的不太行,估計是物理老師非要塞進來的。”

徐酒歲磨了磨後槽牙:“薄一昭怎麽對她這麽好啊?”

徐井年上下打量了下徐酒歲,覺得她是不是表白被拒之後人都傻了,薄一昭連她都看不上能看得上李倩——

哪個男人放著肉不吃要吃素的?

“……薄老師剛把人兇哭,兇哭完之後看都沒看她一眼,”徐井年試圖給同為男人的薄一昭說句公道話,“哪裏對她好了?”

“你看著姐姐的熊貓眼告訴姐姐,她哭得能有我兇嗎?”

“這你也要比?”

“比的啊,一樣的事,薄一昭怎麽能雙標又偏心啊?”

徐酒歲才懶得聽他講道理,生氣的女人都是不聽講道理的,於是深深陷入“他怎麽能偏心”的歪魔邪道裏,她嘴一抿,又想哭了。

徐井年慌了,伸手捏住她扁得像鴨子的嘴巴:“別啊,我警告你,別!再哭真的要瞎了你!”

徐井年嗓門挺大,趴在最後一排補眠的姜澤都醒了,回頭問:“怎麽了?”

沒人理他。

徐酒歲別捏著嘴,上不來完整的氣,顧著腮幫子“吐吐”地往外“呸”了兩口,吸了吸鼻子,覺得她今天就他媽不該來學校,還想著再看他一眼……

看個毛。

看得自己肚子一肚子火。

徐井年見她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心想這女人的眼淚尼瑪是流不幹,恨不得用502把她的淚孔堵起來——

就在這時,隔著窗戶對壘的姐弟兩,聽見身後傳來低沉的男聲:“她這是又怎麽了?”

四眼懵逼往後一看,這才發現原本坐在講台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最後一排,徐井年背後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這邊。

姜澤站起來了。

徐井年也驚了,手被火燒似的松開了徐酒歲的嘴。

徐酒歲猛地一下得了自由,狂吸兩口氣後退了兩步,眼睛就剩一條縫了還糊滿了眼淚,這會兒她像個瞎子似的,特別淒涼地在窗戶框旁邊茫然地抓了兩把。

眼眶紅彤彤的,像是一只軟趴趴的兔子,她茫然地轉過頭對準教室裏面的方向,微沙啞道:“阿年,眼淚糊住了,看不清路了,你得送我回家。”

徐井年:“……”

姜澤:“……”

薄一昭:“……”

徐井年在旁邊看著她,心裏想的是,姐姐您實在多慮了,李倩那個只會趴在桌子上默默哭的哪能是您的對手?

看你矯情做作得,如此自然!

真像是誰欺負你了似的,

默默嘆了口氣,徐今年無奈轉身對身後的男人道:“薄老師,您也看見了,那我……”

姜澤:“我送姐姐好了吧?”

徐井年看向姜澤:什麽時候亂入的,有你什麽事兒啊?!

薄一昭沒說話,只是擡起手看了看手表。

“晚上有整體法測試一模,現在距離晚自習鈴還有五分鐘,你們都不考了?”

他聲音冷清。

徐井年懵了:“那我姐她——”

眼都瞎了摸黑回去過馬路被車撞死怎麽辦?

我就一個姐姐。

“徐井年,這種時候你還給我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別不是學傻了吧!”徐酒歲怒火中燒,順□□口對準徐井年,“家裏學校來回最多二十分鐘,晚自習一共倆小時,一張破試卷還擔心一個半小時寫不完是什麽辣雞水平!”

“老娘”都出來了。

徐井年覺得徐酒歲頭發都快氣得豎起來了。

他求饒地看向薄一昭,被倆不知道在慪哪門子氣的人夾在中間,恨不得原地跳樓。

薄一昭目光平靜地對視上他求救的目光,淡道:“徐井年,你去我辦公室把一模試卷拿過來發下去,我把你姐送回去……題都是我出的,短短二十分鐘你們在網上百度不到,別費勁。”

後面那半句話是跟後面所有學生說的。

盡管現在他們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徐井年看了眼徐酒歲,她已經選擇拒不合作地扭頭,一邊摸索著走廊的欄杆一邊往樓梯那邊走了。

……………………真的很像個盲人,也很像個智障。

徐井年強裝冷靜地應了聲好,與此同時薄一昭已經擦著他的肩膀擦肩而過,人一晃眼已經在走廊上了。

從窗戶往外望,只見他伸手,扶了把徐酒歲的胳膊。

後者火燙似的甩開他,整個人都快貼在欄杆上。

男人眉毛一挑,低下頭跟她說了些什麽,只見她整個人僵住了一只手死死握住欄杆,用整棟教學樓都能聽見的聲音大吼一聲“薄一昭,你敢”,另外一只手還飛快地摸了把自己的屁股——

男人順勢抓住她的手肘,將她往走廊中間拽了把,把掛在欄杆上的人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