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朵花(第4/4頁)

他只記得自己太開心,忍不住喝了好多好多酒。

如果不是包廂裏有那麽多人在,他想自己也許早就忍不住發瘋到把她按在沙發上親了。

寧秋小口小口地吃蛋糕,聽著蘭灣灣她們拿著話筒縱情唱歌。

許清瀾笑著把話筒遞給她,寧秋微紅著臉搖了搖頭。

“我唱歌跑調。”

寧秋學過舞蹈學過繪畫,什麽都出色唯獨沒學過唱歌,她的聲音非常好聽,可唱起歌來天生五音不全。

“寧秋,來一首唄,我們教你啊。”李安陽把話筒塞進她手裏,嬉皮笑臉。

寧秋被趕鴨子上架,沒有拒絕。

不知誰點了手樸樹的生如夏花,正好她聽過,便硬著頭皮唱了起來。

她剛唱了兩句,宋家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引得寧秋的臉色更紅。

阮果卻笑著鼓勁道:“秋秋,你絕對是我聽過的唱歌跑調的人裏最好聽的。”

懷舟已經喝醉了,寧秋注意到他雙頰發紅,眼神迷離又炙熱,卻還保留著幾分清醒。

李安陽在一旁跟寧秋合唱,他一把搶過了對方的話題,聲音低沉沙啞地唱起來。

這是一首輕柔低緩的抒情歌,寧秋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唱起歌來這麽好聽。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

“癡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到後面,已經只剩下懷舟一個人唱著令人沉醉的歌聲。

唱完之後,他搖搖晃晃地跌坐在沙發上,已經醉到快神志不清了。

蛋糕大混戰是什麽時候打起來的並不知道,只是安安靜靜縮在角落裏偷笑的乖寶寶寧秋也沒能幸免。

一開始沒人敢“欺負”寧秋,但懷舟大概真的是醉的太厲害了,竟率先對寧秋發起了攻勢。

她躲在沙發角落裏被少年不輕不重地捏住了下巴,鼻尖和臉蛋上都塗了個大花臉。

許清瀾最慘,李安陽鐵了心要作弄他,抹的他哪哪都是,形象盡失。

八點多鐘走出會所的時候,每個人都滿身奶油味,懷爺爺派來的車子和司機把爛醉的懷舟給帶了回去。

他收到的禮物都被放在車內,唯獨抱著放有寧秋畫作的盒子死活不肯撒手。

司機沒轍,只好任由他抱著盒子沒形象地癱在後面。

李安陽住的跟他近,兩人又是發小,直接搭了個順風車。

一路上,醉的不清的懷舟像瘋了一樣,抱著盒子不聽傻笑。

他笑著笑著,雖未落淚,聲音卻有幾分哽咽。

李安陽清楚地看見,懷舟眸中閃著點點水光,似歡愉,似酸楚。

李安陽微嘆了口氣。

寧秋雖然漂亮,可卻像朵開在雲端的花,遠在天邊無法觸及。

寧秋這樣的女孩子,他欣賞對方的美,卻不會試圖去觸碰。

因為不自量力的話,早晚摔的粉身碎骨。

他實在是不明白懷舟怎麽就跟被對方吸走了魂一樣。

今天看見那副畫以後,李安陽大約能夠理解懷舟為何執著至此了。

他很久沒看見對方如此失態了。

當滿身奶油和酒氣的懷舟被送回家裏後,懷爺爺忍不住抖了抖嘴角。

“這是哪個垃圾堆裏撿回來的娃兒,一個人住在外面就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

他見懷舟抱著一個盒子,好奇地伸手要去拿,懷舟雖然醉的暈暈乎乎,卻仍然守著畫,誰也不讓碰。

他兇巴巴地望著懷爺爺,臉上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哎呦哎呦,還兇起我這個老頭子來了。”

“什麽寶貝啊,舟啊……給爺爺看看唄。”

他不給,懷爺爺偏要去搶他的盒子,癱坐在沙發上的懷舟立刻炸毛似的坐了起來。

懷爺爺指著他和老伴打趣,“嘖嘖,瞧你孫子,這兇的跟頭狼崽子似的。”

仿佛他手裏抱著的是塊肉骨頭,誰碰了骨肉他就會嗷嗚嗷嗚叫喚起來。

見懷舟醉的實在太厲害,懷爺爺也不逗他了,直接任由他睡在了沙發上,丟了張毯子給他。

沙發上,懷舟早已抱著盒子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