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趙蕎越想越火大:“這誰啊?叫你姐姐找王公子問清楚‘友松先生’的身份,約個時間我要見見這人。搞不好是對家派來砸我歸音堂招牌的王八蛋!”

“對方,對方之前一直不願露面,”祁威知她是當真動怒了,再不敢像平日那般輕松調笑,小聲應道,“王公子再三保證對方的才學絕對可靠,叫我姐姐不必追問對方身份。”

藏頭露尾,有古怪。趙蕎蹙眉沉吟片刻:“叫小飛的人暗中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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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威領命而去後,趙蕎左思右想,總覺這“友松先生”十分可疑,便出了涵雲殿,去尋了府中那位暗衛出身的侍衛統領夜行。

“幫我查出這個人身份,設法探探口風,摸清楚對方到底知不知‘歸音堂幕後大當家是我’這件事,”趙蕎面色沉凝,“我倒要看看,究竟是無心之過還是故意搞鬼要砸我招牌。今日六月廿八,給你七天時間,下月初五之前能查出來麽?”

夜行想了想:“既有太樂令王舒的侄子這確鑿的線索,應當很好查,不需七天這麽久。”

趙蕎怒色轉淡,沒好氣地笑著白他一眼:“那你說幾天能查到?”

“三天。”夜行很有把握地拍拍胸。

“吹,使勁吹,把自己吹成個球好上天,”趙蕎警告地輕瞪他,“你別跑去威脅人家王公子啊。若為這點小事鬧僵,大哥大嫂在王舒大人面前可下不來台。”

夜行點頭:“二姑娘放心。三日之內,定將這人給您查準了,絕不會驚動王舒大人。”

“好。若三日之內沒查準這人身份,或者驚動了王舒大人,”趙蕎笑得惡劣,“我叫人將你換上紅裙子丟府門外大街上遊街去。”

夜行冷漠臉:“看來二姑娘這幾日在府中真是悶壞了。”

否則不會想出如此喪心病狂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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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王趙澈還是世子時,夜行便是他手下的暗衛首領。趙澈襲爵後,夜行當仁不讓地成了整個信王府的侍衛統領,能力足見一斑。

不過,以往趙蕎甚少有動用夜行的時候,所以對他的實力還是半信半疑。

夜行本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心,循著太樂令王舒侄子王崇歡這個線索,只花了一日一夜就將那位“友松先生”的底細摸清楚,成功避免了“穿紅裙子去府門外遊街”的可怕懲罰。

“夏儼?!承恩侯世子夏儼?!”聽完夜行的回稟,趙蕎驚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夏儼為什麽會以“友松先生”的名義向她的歸音堂供稿?還根據坊間傳言捕風捉影瞎寫一通?

真是太奇怪了。

夏儼才名滿天下,屈尊以“友松先生”這個不起眼的名號向歸音堂的雜報供稿,這事本就已經叫人摸不著頭腦;他供稿就供稿吧,竟還順著坊間那些捕風捉影的胡話瞎編亂遭,文稿裏被造謠的當事者之一還是他本人。

趙蕎眼珠子都快瞪落了:“他這是受人攛掇跑偏了,還是突然失心瘋?”

夜行鎮定頷首,眸底有些微冷意:“昨夜我在王崇歡家的房頂上親耳聽到夏世子與他的對話。夏世子在此次進京之前就知歸音堂幕後的大當家是您。”

“這麽說,那篇文稿是沖我來的?他想做什麽?陷害我個‘造謠罪’?沒道理啊,”趙蕎撓著額角又坐下了,“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被我對家收買了來陷害我?”

“是陷害還是無心,這個倒不好判斷,”夜行謹慎道,“若二姑娘若想當面與夏世子對質此事,倒也不難。我昨夜聽他們談話裏提到,他與王舒大人鬥琴之事就約在明日辰時,在東郊滄浪亭。”

趙蕎咬著唇前思後想,良久後還是搖頭否決:“罷了,我不急。待他與王舒大人鬥琴結束後,應該會自己主動來見我。”

她想起廿五那日鐘離瑛壽宴時,夏儼曾說過有事想請她幫忙,並定下改日單獨面談的約定。

回想他當時的神情,趙蕎並不覺得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想必是真的會主動來約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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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卅日黃昏,趙蕎在自己的涵雲殿備下豐盛午膳,將這日也在府中的四弟趙淙及六妹妹趙蓁喚一起吃飯。

信王趙澈夫婦各擔朝職,都是緊要人物,平常忙得不可開交;趙蕎自己也忙,又是個野腳,一年裏大半時候沒在府中;而趙蕎下頭幾個弟弟妹妹們,三弟出京,四弟在書院念書,五妹妹在神武大將軍府受教,六妹妹在大學士羅悅凝門下受教,全是不在府中的時候多。

一家子兄弟姐們如今難得湊到一塊兒吃飯,今日好歹三人聚首,趙蕎也挺開懷的。

三人有說有笑地落座,侍女銀瓶才要傳菜,就有人急急進來通傳:“二姑娘,夜行求見。”

夜行趕在飯點求見,這讓趙蕎覺得有些奇怪:“直接叫他進來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