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3頁)

站在空無一人的山間道旁,賀淵轉頭看向昨夜的“案發現場”,俊朗面頰被朝霞染紅,伸出食指按住自己赧然淺笑的薄唇。

於公,聖諭命他上泉山,本就是要他護著她的。

於私,昨夜她都對他“這樣那樣”了……

昨晚的泉山夜月和鳥獸蟲蟻都是見證,反正他就是她的人了。

現在,眼下,將來。他會一直護著她的。

*****

趙蕎巳時才醒。

在阮結香的攙扶下靠坐在床頭,揉著額角呆滯醒神。

接過阮結香遞來的溫熱蜜水連飲兩口後,昨夜發酒瘋的種種記憶便如潮水般紛湧而至。

雖從成王別業出來之後的記憶便不太完整,只是些零碎畫面,可其中最清晰的,全是那些讓她羞恥到狂咬被角的一幕幕!

說真的,她寧願自己發酒瘋時愚蠢地吐口水泡泡,也不希望是昨夜那樣。

拉著賀淵蹲在地上,要他用“像讀奏折一樣”的語氣對群螞蟻說,阿蕎又聰明又厲害;

逼得他無奈上樹抓了只鳥下來,又說一遍;

伸出兩根手指,告訴他“你可以要一個獎勵”;

然後變成,豎中指。

到了最後,她發誓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只是想從賀淵懷裏拿回自己的小狐狸墜子。誰知竟……

尷尬到頭發都快豎起來的趙蕎倒吸一口涼氣,沒防備卻將自己嗆得咳紅了臉。

她猛地縮回去躺下,扯了薄被將自己從頭到腳裹起來。

“二姑娘,您這是怎麽了?嗆著了別急著躺啊……蒙頭做什麽,大熱天的……”

阮結香手忙腳亂,替她拍背順氣,又要替她將被子扯開免她悶中暑了。

被中的趙蕎死死壓著被子不露臉:“不要管我,咳咳咳……今日不出門,誰也不見。”

昨夜趙昂請的酒叫“摘星釀”。

望文生義可知,那酒喝多了的人容易內心膨脹,總覺自己氣勢磅礴到差一點就能上天——

可憐賀淵就那麽猝不及防被她撲在山道旁的樹下。若不是有些事她還不會,真是差一點就“賀淵”變“賀天”。

想起那一幕幕,趙蕎滿面通紅,羞恥絕望地哀哀低吟,咬著被角使勁捶床。

她忽然覺得,自己最好一輩子別回城,就在泉山靜靜腐爛吧。

昨夜那個將賀淵撲倒在地,又親又摸又扯人腰帶的無恥流氓,可真是個路過趙姓宗廟門口都該以袖遮面的小敗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