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賞賜

顧南枝探頭看了一眼,正想說話,那太監一看見顧南枝,臉色都變了,哎喲一聲:“怎麽還帶著丫頭來了?趕緊下去啊!”

沈贏聽了這話,眼神一冷,轉頭就道:“總管大人,這時候草民的內妻。”

那總管尷尬了一瞬,立即笑道:“那我真是個沒眼力見兒的,不過小公子帶夫人來也不是不可,只是不好去拜見皇上,不如去偏殿歇息一會,我叫人奉點點心和茶來。”

顧南枝知道自己進不去,這皇宮內院,他們雖然是有功名的學生,但總歸是沒有拜官加爵,她也沒有誥命,就是草名一個,要不是皇帝喜歡劉程璧,她哪裏有機會進皇宮啊。

“謝公公。”顧南枝也不想多說,對二人使了個顏色,就跟著剛剛那個小太監去偏殿。

沈贏回頭望了好幾眼,有些不舒坦,總覺得放心不下。

這時候,勤政殿的門簾被人掀起來,一個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臉色發白,穿著暗青色的錦服,整個人看起來孱弱清瘦,比之前沈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看了一眼沈贏,又看了一眼劉程璧,也沒說什麽話,咳嗽一聲道:“胡總管,添些茶吧!都涼了。”

胡總管趕緊低頭,“哎喲大皇子幸虧提醒我一句,要不可就讓皇上抓住我的把柄了。”

原來他就是大皇子,劉程璧又看了他一眼。

“無需客氣,我只是看茶涼了罷了。”

胡總管嘿嘿笑,送走了大皇子,轉頭又道:“二位小公子,快進去吧!外頭冷。”

劉程璧和沈贏對視一眼,一同走了進去。

皇帝這時候坐在偏殿裏面,目光深沉,看兩個人跪在地上,本來準備好的質問說不出口了。

昨日人多,他也沒有注意過兩個人,可現在見了,卻覺得有一絲心酸。

尤其是劉程璧,他穿著棉麻的布衫子,穿了個夾襖,袖口都有些磨舊了。

他好半天嘆口氣道:“你們來得早,起來吧。”

兩個人站起來,低眉去打量皇帝臉色,卻見他面色復雜,說不出的情緒寫在了臉上。

“你們昨日說是一同上京來的?是家族好友還是?”

沈贏想了想回答道:“劉兄是我好友,與我家族無關系。”

皇帝一聽,眉頭大皺,這什麽意思?感情是你知道他的身份,打算自己扛下來?

“是什麽好友?倒是讓朕搞不清楚了。”

劉程璧立即扣頭道:“皇上,請皇上恕罪,草民是獵戶之子,小時沈公子住在了草民附近的莊子上養病,所以來往熟了,後來草民父親不幸身死,是沈公子收留我,帶我去省城考試,又帶我來京城。”

皇帝頓了一會,“什麽叫做不幸身死?”

沈贏立即道:“這事因為草民之過,草民年少,和劉兄從省城回家的路上,夜遇襲擊,我們奮起抗擊,卻不敵他們,差一點做了刀下亡魂,若不是劉兄父親舍身救我們,恐怕皇上也見不到我們了!”

皇帝垂眸,看不出喜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青州的地界,竟然還有這樣盜匪?”

意思是,你們別瞎想,就是盜匪。

沈贏頓了頓道:“那盜匪武藝十分高強,招招致人於死地,現在想起來還叫草民害怕。”

沈贏當然不同意,這盜匪哪有這麽厲害的功夫,想殺人可不是想要搶財物。

皇帝不說話了,頓了半天,“我這裏找到一本古書,瞧著不錯,就賞給你了,沈贏。”

沈贏低頭,謝恩。

劉程璧還跪在地上,看著毯子上的花紋發呆。

皇帝嘆口氣,又問:“劉程璧,朕問你,你父叫什麽?”

“劉創。”

“苦拳是他教你的?”

“是。”

皇帝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沈贏疑惑了一瞬,準備拉劉程璧起來,又聽到了皇帝說道:“入宮的牌子,你們只有一個,我叫胡總管再給你們一個,以後進宮陪朕說說話。”

劉程璧聞言,又答諾。

皇帝看著兩個人退出去,他轉頭看向別處,皇後和三皇子勢力漸漸膨脹,但是二皇子功高蓋主,母妃家族又是世襲武爵,勢力不可小覷,兩個人名爭暗搶多年,都當他是瞎的,他年幼繼位,被大臣輔佐多年,對權利的欲望比誰都深。

所以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一個也中意不到哪裏去,這也是他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

三皇子頑劣,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皇後太寵了,可近年來,越顯愚鈍,連書也讀不好。

二皇子不用說了,一個武夫,竟然結交朝臣,但好歹比二皇子聰明一些。

劉程璧這個時候來的太過巧合了,看起來聰慧,性子又沉穩,只不過書讀的不好,但是他孤身一人,身後沒有任何一派勢力,只要自己稍加指點,收歸己用的話,就不同在制衡其他的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