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比試

沈贏垂眸,站起來答了一個諾字。

顧南枝聽了直撇嘴,就知道三皇子肯定要找沈贏上的,不過沈贏的文采她一點不擔心,就怕的是三皇子故意做對。

“第三場就是小王上場。”三皇子說完以後,昂首挺胸對青松書院一人說道。

那人似乎是青松書院的佼佼者,一直和三皇子商量如何來。

“我們第一場是利州,第二場小生黃聲不才願意一試,第三場便由博書來對三皇子。”

顧南枝聽自稱黃聲的人,要和沈贏比試,便來了興趣。

想來黃聲應該知道三皇子幾斤幾兩,不想和三皇子對上,被他占了便宜,或者讓他怨恨,便隨意指了一個人去對付三皇子,而自己來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來學子。

沈贏初到京城不過幾天,根本沒有一點名聲,不過他在江南的名聲,不知道是否傳來京城了。

“你覺得那個人什麽意思?”顧南枝湊到沈贏邊上,低聲問話。

沈贏皺眉,“那個黃聲是二皇子西席的侄兒,其父是翰林院學士,書香世家,是這一次狀元人選之一,他不敢對三皇子我到覺得沒什麽,只是他也不敢對於淄博,叫我有些出乎意料,我聽其他人說他們倆是宿敵了,每每遇到都會這般一爭高下。”

顧南枝猜測,“那就是他知道你是江南來的才子,故意給你一個下馬威?”

沈贏見她面帶憂色,便笑了笑,“不知,走一步是一步,不過只要對手不是三皇子,我如何都能贏的。”

顧南枝哈哈大笑,“你還說笑,等會被三皇子聽見了,麻袋套了你一頓打。”

劉程璧:“”

這時候兩邊學子都一邊坐下,看中間的幾個山長和那位大師說話。

沒一會,於淄博便走到前面,和一個青松書院的學生相對而坐。

其實詩詞的評選一向是難的,就算是科舉考試也不列為重點,只是讀書人喜愛,所以大多作為比試的題目,尤其還沾著佛理,這比的就是誰更能說了。

顧南枝拖著下巴看熱鬧,見兩個人面前各自燃上了一炷香,忍不住道:“他們這個還有時間限制,不知道先做出來是不是有獎勵分啊?”

“沒有的,先做出來更吃虧,所以都限制一炷香內,為保證公平,還會在寫在紙上,由人朗讀出來。”沈贏耐心解釋。

顧南枝點頭,“原來這樣,下一場就是你了,你緊張嗎?”

“緊張做什麽?”沈贏轉頭來看她,笑嘻嘻的樣子,似乎一點不把眼前的比試放在心上。

顧南枝看的心裏五味陳雜,沈贏自恃文采超然,不把人放在眼裏是很早就有的習慣了,眼前在鎮子上縣城裏省城裏,她都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可是到了京中這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他還是以前那般樣子,讓顧南枝有些擔心。

“你覺得這幫人水平如何?”

沈贏擡頭,“規規矩矩,差不多是前進士。”

“於淄博也是?”

“嗯。”

顧南枝嗷了一聲,沈贏未免太過自大了,就算是何老太爺親自教習,和京中才子也敢這般瞧不起,是以為自己有十個膽子嗎?

正在她亂想的時候,那邊高聲喊道:“時間到,題目自參。”

只見於淄博一聽到喊聲,便放下了紙筆,將寫滿了字的紙遞給了一個小沙彌。

那小沙彌笑笑接了過來,轉頭又去拿另外一個人的紙。

“學生於淄博,七言四句,急急忙忙苦追求,寒寒暖暖度春秋.朝朝暮暮營家計,昧昧昏昏為己謀。”

“學生利州,七言四句,花開花謝春不管,拂意事休對人言;水暖水寒魚自知,會心處還期獨賞。”

幾個山長聽完之後,商議片刻,青松書院只一人投了利州,另外三人都投了於淄博,只有那位大師投給了利州。

三比二,於淄博險勝。

沈贏冷笑,站起來就要上去。

顧南枝低聲道:“你要加油。”

“無事,我馬上就回來。”

沈贏一到場,還未坐下,那叫黃聲的人便拱手道:“敢問是江南才子沈舉人嗎?”

“是學生。”沈贏微微一愣,還給顧南枝猜對了,這個黃聲認識自己。

黃聲笑了,感慨道:“果真是,雖未謀面,但是聽舉人名已久,終於得見,心中感慨。”

“學生初來京中,已聽黃公子大名許久,很是敬佩。”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小沙彌見他們說完了話,便喊道:“時間到,題目家國。”

沈贏聽到題目就坐下來,沒有拿筆就閉上眼睛。

顧南枝在遠處也聽到了一點,笑的得意洋洋,對劉程璧說:“怎麽樣!我猜對了!”

劉程璧點頭,“對,你真聰明。”

顧南枝聽到題目,沉吟:“沈贏的詩詞一向是強項,只是佛理很少涉及,還好這一次主題是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