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2/3頁)

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加上對城邦和邢唐的刻意關注,她發現似乎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城邦的發展很好,盡管不是A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做的項目卻極具口碑。而自那起拆遷事故之後,他們在拆遷方面的工作,似乎比行業內任何一家公司都做的好。至於邢唐,每每想到他對赫饒的緊張在意,以及在危急之時,對奶奶的出手相助,俞火又不願意相信他是不良商人了。

真正對他改觀,是在邢政生病之後。

那個時候,幾乎全世界都知道大唐老邢總的次子得了白血病,急需適合的骨髓做手術。俞火作為邢政的表妹,有悄悄去看邢政。

她穿著白大褂,跑去了邢政所在的醫院,隨醫學院的同學以大夫的名義進了邢政的病房。那一刻,面對那個斯文的大男孩,虛弱的表哥,俞火眼睛酸的,似乎眨一下,都會落下淚來。

邢政還主動問她:“你是新來的實習醫嗎?”他所住的正是他工作的醫院,院裏的大夫差不多都認識,俞火顯然是個陌生面孔。

俞火說不出話,她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只能點頭。

邢政可能以為她剛剛實習,對生死的恐懼太強烈,居然安慰她:“沒事。雖然我不能自醫,可不是有你們嗎。作為同行,我相信你們,也相信我的家人。”

俞火差點沖口而出:“我不僅是你的同行,也是你的家人啊。”但她忍住了,哽咽道:“你要堅持住,一定會找到適合的配型的。”

這份來自陌生人的鼓勵讓邢政也紅了眼眶,他說:“好。”

俞火匆忙離開了病房,在門口與徐驕陽擦肩而過。

隨後,她聽見徐驕陽說:“撩小護士了是吧,小心我打斷你腿。”

邢政笑著哄她:“除了你,別人在我眼裏都是男生。”

徐驕陽揪他耳朵:“油嘴滑舌。”

俞火躲在無人的樓道裏,平復了很久。在她準備走時,見低頭打電話的邢唐朝這邊過來了,情急之下,她轉身往樓上跑。

邢唐對此渾然未覺,他推開樓道的門,走進來在站在窗台前:“抓緊時間找,阿政的時間不多了。這和他母親是誰沒關系!他姓邢,是我弟弟。”話至此,他停頓了片刻,像是在聽那邊說,然後又繼續:“我答應了他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就此翻篇。材料你處理掉,別讓我知道你悄悄保存起來。”

結束通話後,西裝革履的小邢總居然就那麽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台階上,胳膊肘拄著膝蓋,手掌撐著半邊臉,像在思考,又似犯難。

很快地,又有人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是赫饒,她說:“就知道你在這。”說著坐在他旁邊,半晌才再開口:“結果出來了。”

邢唐垂眸:“我們都不合適是嗎?”意料之中的沮喪。

赫饒仰頭,逼退眼中的淚意。

邢唐沉默了片刻,說:“好人多福。我不信找不到適合的配型。”堅定又負氣的語氣。隨即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赫饒把臉埋在膝蓋間,哭的無聲。

那一刻,俞火很難過,為邢政得了那樣的病。又不僅羨慕邢政,有赫饒那麽好的姐姐,和願意為他,選擇饒恕的哥哥。

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真正釋懷的吧。為了邢唐對鄭雪君的放過,為了他獨處時不自覺外露的無助和孤獨。以至於和邢唐重逢後,木家村發生了強拆事件,她對他沒有絲毫懷疑。

俞火在寂靜的夜裏說:“那個時候覺得你,是個好哥哥。”

邢唐摟緊她,說:“當時心裏很怕,怕留不住阿政,又無人可說。也有些後悔,後悔每次見面都對他那麽冷淡。明知道他怕我,卻從不肯主動親近。”

俞火不願他再去想那些,她故意說:“邢總主動親近過誰啊,當年那麽喜歡的人,也不見有什麽表示。”

邢唐低低笑了,“還好沒表示,否則不知道還要被未婚妻拒絕多少次。”

俞火轉過身往她懷裏蹭,同時提示:“以後主動點。”

邢唐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俞火的手已經鉆進他睡衣裏,問他:“都不想我嗎?”

邢唐嗓音低啞地答:“想。”

言語已是多余的,唯有身體的糾纏才能證明有多愛,又有多想。

這一夜,邢唐要的又肆意又急切,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俞火承受著,細碎地叫他的名字。直到兩人都被汗水打濕,他的節奏才緩下來,宣示般低語:“火火,你是我的。”

俞火手臂摟上他汗濕的背,綿軟地回應:“永遠都是。”

後來,邢唐在半夢半醒間聽她說:“別再自責,奶奶會不安心。”他翻身摟緊她,眼淚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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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火的取保候審能夠獲批,蘇寒很意外。直到了解到肖家的背景,他大感不妙。而從拘留所裏出來的俞火,居然沒和邢唐決裂,顯然也在鄭雪君意料之外。她不相信兩個人真的能垮過一條人命,繼續相愛,她開始等待時機,要把第二份大禮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