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沒有反問,沒有懷疑,只因對你的話太篤信(2)(第3/4頁)
蘇煙冷哼著覷了陶夭夭一眼,故作鄙夷,“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還往我身上湊什麽呀?”
陶夭夭臉頰倏地紅了,下意識的去看江南城,他倒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好像完全沒聽到剛才蘇煙的揶揄。
當著大家的面,陶夭夭不好發作,暗地裏卻狠狠掐了蘇煙一把,惹得對方咬牙切齒的瞪她,她再理直氣壯的瞪回去。
“從這兒走上去,大概要到中午了吧?”一旁的江南城眯著眼望向蜿蜒的山間小徑,曲曲折折的石階隱沒在蔥蘢的樹蔭裏,不知通向哪裏。
“以她們的速度…”慕臻不動聲色的瞟了眼還在暗中掐架的兩個女人,嘴角動了動,“估計要到下午。”
江南城恍然反應,附和的點點頭。這才多有玩味的提醒一旁的陶夭夭,“省點力氣吧,一會兒有你受的!”
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陶夭夭就徹底明白了江南城的意思,撫著火辣辣的胸口直喘粗氣。
“我們幹嘛不坐索道呀?”她手叉著腰停下腳步,又吐了口氣才說:“這不是活受罪麽?”
“我們是來拜佛的,要走上去才有誠意。”蘇煙有氣無力的說,一句話,緩了半分鐘。
“傳說,走完這段台階,心裏才會得到安寧。”慕臻柔聲開口,撫了撫蘇煙汗涔涔的額頭,充滿疼惜。
陶夭夭才不理會這些沒有依據的說法,翻著白眼,以手當扇。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江南城,“這還有多久啊?”
“就快了。”江南城氣息平穩的說,連汗都沒出一滴。目光倒是盈盈若水,“你再堅持一下。”
後來,直到陶夭夭第八次問這個問題,江南城還是給出一樣的答案,她終於明白,所謂的“快到了”就好像癌症晚期病人的死期--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具體的,誰知道呢!
最終,陶夭夭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就死活不起來了,無賴似的一邊搖頭一邊揮手,“你們走吧,我走不動了!”
蘇煙一看,似乎也泄了氣,瞠著水眸看向慕臻,多有委屈,“我們上次爬這山,感覺沒這麽高呀?”
慕臻面色無虞,目光卻前所未有的縱容,不緩不急的開口道:“我背你,就沒這麽高了。”
蘇煙嘴角一抽,這才想起來他們上次來許願,是他背著她一步步走上去的。如是想著,臉上又驀地染上了幾分脆弱與傷感,水眸無焦點的飄忽起來。
陶夭夭這時候完全顧不得前面兩人的流光暗影,只覺得喉嚨點了火,痛不欲生。
江南城主動伸手過來,執起她的腕,口吻溫柔似誘哄,“你再忍忍,這次,是真的快到了。”
說完,他清俊一笑,恍若少年。
陶夭夭看得恍了神,頓了頓,才冷嗤道:“如果出現一頭驢子要馱我上去,我會更高興。”
言下之意,美男計,對她沒有用。
江南城不由輕笑,擡頭對前幾步台階上的慕臻說:“要不你們先走吧,我陪夭夭慢慢挪。”
慕臻多有猶豫,又看向蘇煙,卻發現她原本萎靡的小臉突然變得堅定而平靜,只是那雙眸子,也沒了剛才的瀲灩水光。不由暗了神色,來不及開口,就聽到蘇煙沉悶的聲音。
“夭夭,那我們先走了,在山頂會合。”
陶夭夭沒力氣說話,擺了擺手勢,算是應了。
蘇煙沒再多說,扭頭就走。一旁的慕臻臉色更沉,卻無聲跟了上去。
眼見兩人一前一後前行的背影多有僵硬,陶夭夭臉上多了幾分若有所思的黯然。突然只剩下兩人,她有些局促,伸出舌頭舔了舔發幹的嘴唇。
江南城遞過水瓶給她,不忘叮囑,“小口慢慢喝,不要喝太多。”
“要不你也走吧?”陶夭夭咽下一口水,舒服許多,卻也聽話的沒敢多喝,擦了擦嘴角才說:“我覺得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動。”
江南城突然蹲下,一張俊臉湊到她的眼前,似真似假的問:“我如果覺悟再高點,是不是應該主動提出要背你?”
陶夭夭一愣,隨手把瓶子丟還過去,眉目流眄,“我可不想和你不小心摔在山溝裏!”
她說著,按住江南城的肩膀就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大步向前邁去。
胸口還是沉重的壓著塊石頭,牙尖咬著唇瓣,靜靜調整呼吸。
她哪裏,哪裏舍得讓他背?
身後江南城跟了上來,繼續笑著問:“要不我拉著你走吧?”
陶夭夭冷哼一聲,沒再吱聲。
雖然陶夭夭的韌性也沒堅持多久,就再次退敗,可是終究還是憑一己之力,三步一歇連滾帶爬的踏上了山頂。那一刻,陶夭夭的胸口立馬湧起當年中共領導人在井岡山會師的豪邁氣概。
環顧四周,也沒看到蘇煙他們的身影,只是沒想到,不過是個所處深幽的小廟,香火卻能如此綿長繁盛。莫名的,整個人也變得清醇起來,好像被一種神秘而神聖的氣息所包裹,有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