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沒有反問,沒有懷疑,只因對你的話太篤信(1)(第2/4頁)

陶夭夭沒再反駁,只是嘴角在昏暗的車廂內慢慢勾了起來。往來幾句話,那些執拗的別扭和爭執便悄然消失,煙消雲散了。

她澀然的想,或許,就保持這樣的狀態,也不錯。

暗色系跑車在江宅門口停下,陶夭夭先走下來拽了拽自己裙子的下擺。

還沒走到門口,蘇卿就聞聲趕來,眼見兒子剛想責怪他回來得晚,就看到跟著一起下車的陶夭夭,不由一喜,“夭夭也來啦!”

陶夭夭來不及問好,就被蘇卿拉著往屋裏走,“大熱的天,快進屋!嘗嘗江姨做的芒果西米露,可解暑嘍!”

屋裏江錦然正端著報紙看新聞,聽到兒子的腳步才擡起頭。陶夭夭急忙打了聲招呼,江錦然亦是溫潤有禮的點點頭。

說起來,江南城更像江母,不論是長相亦或性格。如果光看江父平日裏的言談舉止,絕對不會將他同部隊裏赫赫有名、一次喝下三四斤白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江首長聯系在一起,倒更像是大學裏一身書卷氣的儒雅教授。

蘇卿樂呵呵的去廚房端來西米露,給兩個小輩各盛了一小碗,不免又嗔怪起自家兒子來了。

“你要早說夭夭也來,我就多做些花樣了。”蘇卿投給兒子一個寵溺的白眼,看向陶夭夭的時候已經巧笑顏開,“夭夭好一段時間沒來了,我去廚房調幾道涼菜,你和南城陪你江叔喝上幾口。”

沉默看報的江錦然一聽說夫人竟然允許禁酒快一周的他今晚解禁,在一旁高興的直點頭。

剛才在包廂光顧著低頭吃菜,陶夭夭現在肚子還有些撐。一面又不好意思拂了長輩的意,只得點頭答應。暗覷了眼江南城,他正翹著二郎腿靠在梨木沙發上,看笑話似的望著她。

驀地一愣,陶夭夭立馬不自在的將視線挪開,這才對蘇卿說:“江姨,我陪江叔喝酒倒是沒問題,不過江南城的肩膀上還有傷,他就別喝了吧?”

“瞧我這腦子,怎麽一高興,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蘇卿拍著腦門說,不由又誇獎起陶夭夭來了,“南城這混小子,長這麽大,從來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兒,多虧了夭夭成天惦記著,讓我少操了多少心啊。”

陶夭夭心虛的幹笑兩聲,蘇卿這才關切的跑到兒子身旁,擡手就向他的身上探去,摸摸手臂,碰碰肩膀。

江南城受不了的按住了蘇卿的手,似是不耐的說:“媽,您這是搜身呐!”

“誒,你這孩子…”

“我沒事。”江南城急忙打斷了蘇卿的斥責,靈活的晃動著自己的肩膀,“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還敢說好好的?”蘇卿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說著就去扯他的領口,“張嫂都給我說了,一邊肩膀可全都腫起來了。”

“哪有張嫂說得那麽誇張?”江南城說著,撒嬌似的往蘇卿身上蹭,“再說了,人家夭夭還站這兒呢,你怎麽就上來扒您兒子的衣服呀?”

“胡說什麽呢?”眼見兒子沒個正形,蘇卿作勢要去打,手掌輕掃過江南城的發梢,卻也不過擺個樣子。卻還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故作嚴肅的責備,“我看你是越大越不像話了!”

江南城樂呵呵的傻笑,不過多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便哄得老太太徹底眉開眼笑。

蘇卿又掃了眼著兒子的肩膀,看他確實不像有什麽大礙,便也徹底安心,只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給我老實招了,這傷是怎麽弄的?”

“摔的!”江南城隨口說,目光似是不經意的飄向陶夭夭,見對方立馬低頭,這才笑呵呵的補充一句,“走在路上不小心摔的。”

“又瞎說!”蘇卿呵斥一聲,不樂意的蹙起了眉,“你這麽大的人,走路還能摔著了?”

“媽,這跟年齡可沒關系。”江南城似是誠懇的反駁,又不緩不急的舉例道:“您可不知道,有不少像我這麽大的人,過馬路還硬往人家車上撞呢!”

蘇卿提氣就想罵兒子胡攪蠻纏,卻突然被一旁江錦然不悅的口氣打斷了。

“哎呀,孩子都那麽大了,不過是肩膀拉傷,有什麽大不了?至於這麽沒完沒了的啰嗦嘛?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他送去部隊鍛煉一下,也不會像現在這麽嬌氣了。你看我年輕的時候…”江錦然大概是想拿當年的自己做榜樣,說了半句,卻戛然而止了。聽起來,倒好像是懶得多說,就讓一段話急急忙忙的收了尾。

聽到平日裏說話向來都是和聲和氣的江錦然突然提高語調,就連蘇卿都是一愣,隨即卻聽首長話鋒一轉,已經恢復溫聲的催促道:“你快去廚房端酒來嘛,讓我和孩子們好好聊聊。”

“你個死老頭子,敢情是急著喝酒呢?”蘇卿這才反應過來,叉著腰怒斥,“梁醫生說了,你以後都甭指望像以前那麽喝了!我今天是看在夭夭的面子上才讓你解解饞,你還來勁兒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