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頁)

特需病區大門處設有門禁,需要刷卡或者坐在門口的看門人開門才能進去。季曉鷗報得出嚴謹的名字,可是不知道他的病房號,費了半天口舌,門口的大媽才放她進去。

嚴謹住的706是一間單人病房,門外的走廊上放著一溜兒花籃和大捧的花束。病房內好像酒店的套房,客廳、臥室、衛生間以及電視冰箱一應俱全。可惜嚴謹卻無法享受這一切。他的手術傷口在背後,人不能躺,只能趴著。家裏新招的保姆被嚴謹媽打發過來服侍他。小保姆只有十九歲,除了稍嫌土氣的穿著,看上去還真是苗條水靈,帶著尚未被都市汙染的清純顏色,可見老太太為這個人選的確是費了不少心思,只盼著兒子能迷途知返,藉此恢復對女人的正常審美。

那小姑娘人也機靈,對著嚴謹一口一個“哥哥”,叫得嚴謹骨酥心軟,腰上綁著鋼板,他不能亂動,只能伸出手,捏捏她紅蘋果一樣的臉蛋兒,讓小姑娘的臉真的紅成了八月枝頭搖搖欲墜的熟蘋果。直到季曉鷗敲門進來,他才放開小姑娘肉乎乎長著四個“酒窩”的小手。

季曉鷗低眉順眼,眼前的旖旎風光咬牙只當看不見,老老實實坐在床前,將保溫桶裏的排骨湯倒進碗裏,試了試溫度,雙手舉著捧到嚴謹臉前,簡直是個舉案齊眉的起範兒。

“你喝,專門為你熬的,當我賠罪了。”

嚴謹頭回瞧見小媳婦兒一樣的季曉鷗,頗不適應,看看碗裏的湯,到底沒敢張嘴:“你這是唱哪一出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配合。這湯裏沒放耗子藥吧?就算我強奸未遂,那也不至於死罪啊?”

季曉鷗回頭瞥一眼小保姆,見她張著嘴看得正起勁,便拿眼睛毒毒地剜她一眼,小保姆知趣,立刻走出臥室。

眼看臥室門關上,季曉鷗這才說:“你放心,真要下藥我也不會給你下耗子藥,我會給你下點兒雌激素。”

嚴謹喃喃:“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抱著必死的決心喝了一口,發覺還挺好喝,便就著季曉鷗的手,一勺一勺把碗裏的湯全部喝幹凈。

喝完了他感覺傷口沒那麽疼了,心情也大好了,便問季曉鷗:“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被人下過詛咒一樣,每回我碰過你,後面都跟著一串兒倒黴事。”

季曉鷗端詳他半天,慢吞吞地回答:“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不問問你自己?我覺得你出門沒被天打雷劈已經是上帝格外眷顧你了。”

嚴謹委屈極了:“我做什麽錯事了?你用得著那麽狠嗎?”

季曉鷗說:“你捫心自問,你原來不是喜歡男人嗎,卻一直撩撥我,到底什麽居心?”

嚴謹差點兒跳起來:“老子根正苗紅的男人,誰說我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