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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慶生帶給了她全新的感覺,從吻開始,到最後手在她身體上如魚一樣地遊走。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僵硬,軟得像一滴水,流到哪裏就是哪裏了,而從身體裏發出的呻吟讓歐慶生充滿了征服的快樂。當他們終於水乳交融時,阮寶莉叫了一聲,歐慶生,我愛你。

做愛,是可以有愛情的。

這是原來阮寶莉不知道的,當他們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時,阮寶莉的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跟這個男人到老,老了還可以這樣纏綿,多好。

讓阮寶莉銷魂的時刻還沒有遠離,歐慶生點了一支煙說,親愛的,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我wife下周從法國回來。

wife?阮寶莉呆了。盡管他是用英語說的,但給阮寶莉的震撼一點不少,他是有wife的,原來如此。

發瘋一樣,她撲上去,撕扯著他,踢他,嘴裏惡狠狠地罵著,混蛋,混蛋,你騙我。

歐慶生用手勒住她,我沒有騙你,你得承認,我帶給了你很多快樂,也許,我們做情人是最合適的,真離了婚娶了你,未必我對你有這樣的興趣,而你,也就不愛我了。

呆呆地在床上看著外邊,不知歐慶生什麽時候走的。反正她知道一件事情,再過一周,歐慶生的wife就要回來了。

那以後,好長時間,阮寶莉與歐慶生沒有再聯系。歐慶生打她電話,她關了手機,打到單位,她也讓人說不在。與這樣的人再聯系,心裏是有悲傷的,那悲傷是種在心裏的毒,沒有人能看得到。

暗夜裏,卻常常想起那日的激情。那日冰與火的纏綿,偶然一日,歐慶生把電話半夜打進來,只是一遍遍地說著兩個字,想你,想你。

曖昧而又勾引。

像午夜裏的花,一點點折磨著寂寞的人。

阮寶莉說,你還有資格想我?

至少,我的身體有資格想你。歐慶生說,我的身體快荒蕪了,我想要你。明天下午三點,我在酒店等你,你來就是我的盛宴,不來,我心如死灰。

一夜,輾轉著,去還是不去?去了,不過是身體裏的欲念綻放著,不去,卻又熬不過自己內心的狂想。

到底還是去了。不停地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描眉畫眼,罵著自己的無恥和墮落,只做了人家身體上的一個驛站,還是貪戀著他的好?說不清的種種,落實到實處卻是兩個情色男女。

結果是愈演愈烈。從此後每隔十天半月,他們就找賓館或度假村去過夜,整夜纏在一起,不說愛不說情,只拼命想把自己嵌進對方的身體裏。

原來,性愛也可以這樣讓人癡迷,甚至,他們可以整天不下床,就這樣纏綿著彼此,絕望而空洞的眼神裏,沒有多少愛情的痕跡。

阮寶莉看輕著自己,是一粒情色棋,在男人的棋盤上跳著走著——以自己年輕的身體。有一天老了呢?這樣想的時候,心裏就開始荒涼起來。

小桃說,這就對了,這是享受生活,跟道德與婚姻無關。反正你們在一起的感覺好就對了。

但有什麽離自己越來越遠?說不清。糾纏在一起時是兩個激情的人,過後就是煙雲散淡,甚至,電話不再打一個。

直到那天。

阮寶莉去商店為自己買一瓶香水,看到歐慶生陪著一個高挑靚麗的女人也在挑香水,很細心地問著,然後笑著看那個女人。阮寶莉遠遠地看著,知道自己是那樣多余的一個角色,也許在男人看來,多一個性夥伴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而對於她來說,那毋寧說是一種恥辱吧。

那種關愛的眼神裏有了家常的溫暖,對於阮寶莉,歐慶生是沒有過離了婚娶她的念頭的,他只說過,男人就是這樣的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就想這樣偷你,充滿了刺激,多好。

這樣為一個人付出是否值得?當下暗下了分手的決心,第二天從公司裏辭職,只和小桃說要去度假,一個人去一個水鄉小鎮待著。

那些天一直在小鎮上看小橋流水,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們親熱地在自己眼前走過,再想想自己曾有過的情色歷史,因為與愛無關,所以,就顯得更加悲哀。有人說,有了快感你就喊,阮寶莉想,她是不能喊的,喊了有什麽用?聽到的人和聽不到的人,都和這件事沒有多少關系的。

想想,自己曾是最無聊的人,在最無聊的時候做了一些最無聊的事,這樣想著,眼淚卻要往下掉,雖然不明白那眼淚為什麽,但它還是撲落落地掉了下來,砸在青石板下,轉瞬,沒了蹤影。

不久以後,寶莉第三次懷孕。

這次,大夫告訴她,你的宮壁已經很薄了,不適合再流產了,如果再流產,你可能終生不能懷孕了。

寶莉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她的女友小桃在青島,於是,她來了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