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千金酬(第2/2頁)

沈曼青對此人也無甚好感,並未制止師弟的刺詰。

左卿辭不在意地一笑。“多謝各位,無論未來是否順遂,我在此先行謝過。勢急如火,不日就要起行,若有家人及手邊事務需要安頓,侯府定會全力以助。”

陸瀾山也不客氣:“此去歷時甚久,我要修書一封交給家人。”

左卿辭應諾:“正該如此,陸兄但請放心,信件定會呈至府上。”

殷長歌與沈曼青奉師命而來,別無羈絆;商晚獨來獨往,也少有掛礙,唯有飛寇兒又生事端:“我有事要辦,兩個月後在金城驛館會合。”

飛賊又一次打破了平和的氣氛,眾人難忍恙意,幾個人的目光都冷下來。

唯有左卿辭語氣平和如常。“落兄有急事不妨道明,定會安排專人奔走,畢竟吐火羅事急,不宜橫生蹉跎。”

飛寇兒默看了一眼文思淵。

文思淵嘆了一口氣,笑容幾乎有些發苦,上前一步長揖:“公子見諒,他確有要事另行處理。煩請將黃金兌成銀票,放在朱雀大街上的通記錢莊,一個時辰後自有人去取,金城驛館必不相誤,文某願為擔保。”

“何必徹辭掩飾,不外是賊性難改,想騙了錢就走。”殷長歌簡直聽不下去,冷傲的話語鄙夷極濃,“文兄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奈何偏與小人為伍?”

沈曼青聽著有幾分不妥,百曉公子的武功不算高強,消息探聽之術卻是一流,兼又圓滑玲瓏,結交無數,沒必要輕易得罪。

收到師姐的示意,殷長歌暫時抑了怒氣,不想飛寇兒居然開口。“我本就是拿錢行事,你眼紅,不妨向侯府直言。”

一句話像點燃了一桶火油,殷長歌怒上眉梢。“誰如你一般貪婪卑瑣,見利忘義!”

沈曼青同樣不快,但為口舌之爭動手到底不宜,她冷淡地看了一眼飛寇兒,按住了殷長歌。

“無妨,我相信落兄言出必踐,不會讓文兄為難。”左卿辭又一次化去了緊繃的氣氛,轉首對飛寇兒道,“也請落兄信守時限,金城驛館再會。”

飛寇兒不再理會任何人,徑自下樓而去,文思淵也不再留,對左卿辭及場中眾人略一揖辭,隨之而退。

殷長歌滿心怒火發作不得,猶有余恨:“這兩人編排作戲,一搭一唱,盡在耍滑腔。大事豈可托於逐利小人,公子恕我多言,此人嗜錢如命,貪生怕死,雇請又有何益?”

左卿辭只是一笑,俊美的面龐深遠難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謝殷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