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林晨心裏翻個白眼,心想:那還真委屈您了啊。

沉吟一聲,提出自己的建議:“要不您裝裝病,口吐鮮血試試,我看嫂子挺容易心軟的。”

沈寒山想到自己口吐鮮血、楚楚可憐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哆嗦,一邊往電梯裏走,一邊義正言辭地拒絕:“你可拉到吧。現在哪還有人因為談戀愛吐血啊。跟你說那些不靠譜的小說少看點,特別是那姓鄭的,什麽玩意兒,整個一神經病患者。我告訴你啊林晨,咱男人認錯可以,但姿態必須得擺正咯,那些為愛情噴出一口鮮血的人實在太假,不是傻逼就是心臟病。”

林晨一臉尷尬地點點頭。

心想:那以前在瑞士喝醉了,抓著老子整宿嚷嚷著“吳思思爺給你笑一個”的傻逼是誰啊。

沈寒山聽不見林晨心裏的聲音,他這會兒覺得自己的形象前所未有的偉大。

尹莉從影音室出來,回到辦公室,心裏已經對整件事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身上被摔腫的地方挺多,不過那疼痛被意識所麻木,看著桌上的海豚玩具,眼中只剩下一絲茫然的情緒。

她對沈寒山的感情不深,要真說起來,或許更像是上學時因為“香樟”的名氣而存在過的一點少女心,半是跟風半是玩笑,實在算不上什麽執念。

只是一個女人一旦離婚,那麽她對愛情難免就會有些異於常人的熱情。

尹莉從小被家裏慣著長大。

曾經也要求自己的愛情十分完美,不允許一點委屈的成分在裏面。

與前夫結婚的四年激情漸失,沒能要上孩子更是讓她倍感婚姻的索然無味,於是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昂首闊步走向民政局,舉手手中的離婚證高呼“自由無價,理解萬歲”。

可離婚之後,尹莉卻又突然迷茫起來。

三十歲的女人,過了青春洋溢的年紀,卻還沒有可以看淡一切的平和。

內心的波濤湧洶無法在事業的成就中消耗殆盡,於是重新等待愛情,看著新鮮的肉體,有了內心不能說與人聽的嫉妒與渴望。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吳思思敲響尹莉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尹莉正在整理辦公桌裏的文件,擡頭看著來人,點了點頭,開口喊她:“坐吧。”

吳思思深吸一口氣坐下來,手指交叉放在胸前,聲音幹澀地道:“尹主任,那件事是我下面的孩子做的,作為帶她的人,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尹莉沒有說話,看著手裏的文件,只是挑了挑眉問:“你和沈寒山不是包養關系吧,你們是在談戀愛,對嗎。”

吳思思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尹莉會在這時問出這樣的話。

低下頭,小聲回答:“嗯。”

尹莉放下手裏的東西,看著吳思思的臉,不解地問:“那那天你為什麽不反對我說的話,跟我據理力爭呢。”

吳思思抿了抿嘴,擡起頭來,平靜地回答:“因為如果一個人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那麽無論你怎麽去爭辯,聽起來都像是強詞奪理。我奶奶以前說過,無愧於心的事情,時間久了自然會有結果。”

尹莉聽完吳思思的回答,沉默一瞬,竟然忽的就那麽笑了。

站起來,走到吳思思的面前,靠在她面前的辦公桌旁,輕嘆一口氣開口:“吳思思,你很幸運,遇見了沈寒山。”

吳思思有些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擡起頭很是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

尹莉微微一笑,將胸前掛著的工作牌小心地取下。

擡起頭看著窗外,臉上露出一點如釋重負的笑容,輕舒一口氣,笑著告訴她:“下個星期我就要辭職了。”

吳思思猛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站起來,滿臉驚訝地喊:“尹主任,我…”

“和你沒有關系,或者說,其實正是這次的事情讓我對自己有了一種新的省視。”

尹莉打斷吳思思可能說出來的話:“我今年三十歲了,不算老,也不再年輕。之前失敗的家族聯姻讓我有些失望,我甚至開始在單身的空虛裏變得像一個惡女人,嫉妒年輕漂亮的姑娘,惡意的去揣測別人努力的目的。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和寒山談了談,我才突然記起來,我其實以前也一直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吳思思站在原地,看著腳尖,腦中還是有些嗡嗡作響。

尹莉轉身回到座位邊上,將桌上的海豚玩具收進包中,那是她經年未見的老情人送給她的禮物。

兩人大學幾年愛得難舍難離,可畢業後一朝分開,一個去了非洲,一個留在北城,天各一方,杳無音信。

吳思思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這樣的結果。

擡起頭來,臉上仍然帶著深深的愧疚:“尹主任,你真的決定要走嗎?”

尹莉點點頭回答:“嗯,我準備去面對一些之前不想面對的事情。就像你說的,無愧於心的事,我總得問時間要個結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