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然後仔細一看,發現這“孩子”是702的住戶吳小姐,一時又有些尷尬地閉上嘴,默默裝起了他的中國好大爺。

吳思思雖然腦袋昏沉,但耳朵還挺好使。

聽見那大爺的話,立馬不滿地哼哼起來,沒好氣地看著沈寒山說:“我看著哪裏像孩子啊。”

沈寒山心想:哪兒不像啊。

挑眉一樂,抖了抖手裏的屁股,笑著回答:“就你這黏糊勁唄。”

吳思思更不高興了,輕聲反駁道:“胡說,孩子又不是都喜歡黏人的,再說,你根本就沒有孩子!”

沈寒山裝作沒聽見,湊到她耳朵邊上,故意曲解了意思說:“誰說的,哥的孩子一早就都給你了,黏不黏你不知道啊。”

吳思思微微一愣,回味過來,連耳朵尖兒都紅了,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討厭!不正經!”

沈寒山還真就喜歡聽吳思思罵他,他一東北愛情故事裏的傻麅子,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

一個沒忍住,幹脆低頭在她耳朵邊上親了一口,親完還看著吳思思生氣的樣子,酒足飯飽地傻笑了一句:“想死哥哥了。”

吳思思是真服了這人,幹脆低頭裝起了她的死人。

兩人開著車到達醫院,醫院裏這會兒得流感的人還挺多,大多是些抵抗力比較低的孩子。

黑壓壓一片排過去,個個都有張紅彤彤的臉。

沈寒山本來想給吳思思辦個住院的病床好好休息一下,被吳思思阻攔下來。

看著他說:“別浪費醫療資源了,醫院裏本來住院床位就緊張,我這個小感冒哪裏用啊。”

沈寒山一臉詫異地感嘆:“嘖,你看著可比我更像個社會主義接班人。”

吳思思低著腦袋沒有說話,她沒有告訴沈寒山,當年她媽住院時因為床位受得苦。

有些事兒,只有親身經歷過,你才會有切膚之痛;

也只有清楚地感知過,才會學會什麽是體諒。

護士拿著個單子從配藥室裏出來,看著大廳裏黑壓壓的人群,大聲喊了起來:“吳思思小朋友,吳思思小朋友是哪位啊,到你打針了。”

吳思思一聽這話,立馬臉上一紅,扯著沈寒山的袖子說:“你…給我答應下呀。”

沈寒山一臉壞笑地問:“咋的,吳主任還害羞啊?”

說完,直接站起來舉手說:“在這兒呢,吳思思小朋友在這兒呢,我們就來。”

吳思思被他一句話說得兩眼一黑,都想要甩袖子走人了。

沈寒山看出她的情緒,先一步把她的想法掐死在了搖籃裏。

把人往懷裏一撈,直接那樣抱著進了裏面的輸液室。

裏頭的實習醫生是個小年輕,拿著個小板低頭寫字,擡頭看見進來的沈寒山立馬一愣,一臉不敢相信地喊:“香樟?”

這是以前沈寒山玩樂團時候的名字。

聽見有人這麽喊,沈寒山也咧嘴笑了起來,把吳思思放下來,輕聲感嘆:“喲,這麽些年還有認識哥的啊。”

那實習醫生一臉興奮地說:“當然啊,我們北醫女生當年十個有八個想嫁你的啊!”

沈寒山半挑起眉毛,生怕吳思思誤會,想了想,又想體現自己成熟的男人風度,不禁輕咳一聲,瀟灑地開口:“咳,老妹兒,你挺好的,就是…”

思考一瞬,加了一句:“…我這麽帥,你配不上。”

他這話說得發自肺腑,是一點兒歧視也沒有的。

吳思思被嚇得個夠嗆,剛想擡頭開口安慰那實習醫生。

沒想那實習醫生看著還挺高興,也是一臉真誠地回答:“那當然了,我們那時所有女生都覺得這世上沒有人能配得上你!真的,我們那時篤定,你一定會在百年之後化身舍利,或是壯年出家成為一代名師,清心寡欲,千古流芳,不孕不育!”

吳思思坐在原地,面無表情地想:哦,你們北醫出來的人都是這樣誇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