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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斯走回第一個次生人的身邊,單膝跪下,搜索他的口袋,掏出所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次生人不配合地扭動身體,妄圖繼續反抗。他舉起刀,準備刺入次生人的心臟,卻陡然聽見了一聲槍響。

“那麽,布奇,今天晚上你會一直待在這裏,直到我下班嗎?”

艾比笑盈盈地為布奇斟上了另一杯威士忌。

“也許吧。”他並不準備留下。不過,也許再灌上幾杯酒後,他就會改變主意。不過前提是,他喝醉之後是否還能硬得起來。

艾比繞到了左邊,隔著他朝另一個男人拋了個媚眼,胸前的波濤若隱若現。

時刻給自己找好備胎,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布奇的手機在腰間震動,他忙抓起手機:“喂?”

“我們又發現一具妓女的屍體,”何塞說道,“我猜你可能會想知道這事。”

“在哪兒?”他從吧台的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像是隨時準備要前往現場,隨即又悻悻然地坐回位子上。

“貿易街和第五大街之間。不過你別過來了。你現在在哪兒?”

“麥克格雷德酒吧。”

“等我10分鐘?”

“我會等你的。”

布奇惱怒不已地將威士忌推開。

這就是他的下場嗎,每晚混得一醉方休?接下去也許當個私家偵探或者做個保安護衛,然後因為玩忽職守被人炒掉?形單影只地住在那間兩居室的公寓裏,一直喝酒喝到肝硬化為止?

他從來不是個有計劃的人,但或許現在是時候為自己訂一個了。

“你不喜歡這杯酒?”艾比豐滿的胸部頂住了酒杯,問道。

他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抓過那杯該死的東西,舉到嘴邊一飲而盡。

“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

不過,在她準備繼續倒酒時,布奇用手蓋住了杯口,他說:“我想今晚就喝到這兒吧。”

“好吧。”望著搖頭的布奇,她笑著說,“你知道去哪裏找我。”

是啊,那真遺憾。

何塞在路上花費了遠不止10分鐘。在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後,布奇才看見這位警探擠過開懷暢飲的人群,向吧台走來,活像一個穿著便裝的死神。

“我們認識她嗎?”何塞還沒坐定,布奇就開口問道。

“又是大老爹手下的。叫卡拉?裏佐麗,又叫做‘糖果’。”

“同樣的作案手法?”

何塞直接要了一杯伏特加:“是的。喉嚨被人割開,血流了一地。嘴唇上有些殘留物,似乎生前口吐白沫過。”

“海洛因?”

“也許吧。明天驗屍官會第一時間做屍檢的。”

“現場發現了點什麽?”

“一支飛鏢,就是平時用在動物身上的那種麻醉藥,我們也拿去分析了。”何塞一仰頭,幹掉了杯中的伏特加,“我聽說大老爹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他正在籌劃報復呢。”

“是嗎,好吧,但願他能把貝絲的那個男朋友給引出來。也許這場大戰會把那個男人從藏身之所裏給逼出來。”布奇的手肘撐在吧台上,揉著酸疼的眼睛,“真該死,我實在無法相信,她居然還袒護他。”

“老兄,我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最後找了這樣一個……”

“他是個來歷不明的家夥。”

何塞朝他看看,說道:“我們準備去找她問話。”

“交給我吧,”布奇眯起眼睛,想要收攏渙散的目光,“聽著,我本來準備明天和她見面的。讓我先去試試,好嗎?”

“我不能那麽做,奧尼爾,你已經不是……”

“可以的,你當然可以這麽做。你只要把她排到後天去就行了。”

“但是調查會不斷深入……”

“求你了。”連布奇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去懇求別人,“拜托了,何塞,我比其他人都更有機會說服她。”

“為什麽?”

“因為她親眼看到那個家夥差點把我殺掉。”

何塞的視線落在簡陋的吧台上:“你只有一天的時間。還有最好不要讓人發現,不然警監會擰掉我的頭的。而且,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要在警局裏再審訊她一次。”

布奇點點頭。

艾比一只手舉著威士忌酒瓶,另一只手提著一升裝的伏特加,踏著歡快的舞步轉了過來。

“小男生們,你們看起來很口渴呀。”她咯咯地笑著。隨著夜晚走向終結,她那充滿情欲的微笑和空虛的眼神裏傳遞出的欲望顯得分外熱切和明顯。

布奇則在想著他那空空如也的錢包,空蕩蕩的槍套和空曠的公寓。

“我得擺脫她。”他小聲對自己說,屁股滑下座椅,“我是說,擺脫這個。”

瑞斯的手臂承擔下了子彈的所有沖力,扭成了繩索狀。整個人因為巨大的慣性被掀翻在地,連打了好幾個滾。他並沒有在原地逗留,而是迅速壓低身子躥了出去,離開了危險地帶,沒有給射擊者留下繼續瞄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