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參不透(第2/2頁)

蘇左臉一僵,極其不自然地彎了彎唇角,“哦......我看花眼了,的確是個粉色的......桃子。”

這時,蘇右從月門處拐了進來,“蘇左你怎麽還在這兒?”蘇右比蘇左要開朗一些,熟悉之後,阿四跟他的交流也更多。他見蘇左拿了個荷包杵在哪兒,阿四臉色也不太好,便笑嘻嘻道,“喲,這哪兒來的荷包?”

說完,手一伸便奪了過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蘇右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蘇左,這是誰給你送的大禮啊?怎麽繡個屁/股在上面?”

蘇左依舊是面無表情,他瞥著快笑趴下的蘇右說道,“這是阿四姑娘送給公子的壽桃荷包。”

“啊?”蘇右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把荷包湊近眼前仔細研究了一番。這亂七八糟的一坨線堆在上面,瞧這形狀,明明就是一個屁/股嘛!他看看臉色鐵青的阿四,又看看一臉忍笑的蘇左,小心翼翼地笑道,“啊對啊,的確是壽桃,阿四姑娘你看我,今兒還未進食,眼花了眼花了。”

拜托,從小到大給公子送東西的姑娘不少,送荷包的更是多見,只是阿四姑娘這刺繡實在是......說慘不忍睹都是已經是在誇她了。

阿四是真的氣到了,手一攤,就要讓蘇右把荷包還給她。“你們眼光太差,欺負我不懂刺繡麽?快還給我!”

可是蘇右不但沒把荷包還給她,反而縱身一躍,竄到了兩丈之外。

蘇幕遮老遠就看到他們三個人圍在那兒嘀嘀咕咕,正打算搖著輪椅去看個究竟,就被忽然竄過來的蘇右堵在了半道上,於是不快道,“阿四臉色不太好,你們是不是對人家無理了?”

“公子,送你的荷包。”蘇右迫不及待地把荷包塞進了他家公子的懷裏。

蘇公子捏起手上那個奇形怪狀的荷包,斜睨著蘇右,道,“又是哪個腦中無物的女人送來的,誰讓你們收下了?”無意間瞄了一眼荷包的花樣後,突然皺起他那雙好看的眉毛,奇道,“咦,誰在上面繡了個屁/股?”

蘇左、蘇右:“......”

阿四,“蘇幕遮!”

阿四一氣之下,幾天都沒有出門,連蘇幕遮三人離開也沒去送上一送,直到青狸的頭七回魂夜。

時至夏末,夜風微涼,皎白的月光照在孤零零的墓碑上。碑上有血紅的字跡,上書:愛妻青狸之墓,夫,木言之立。

阿四將祭品放好,又斟了滿滿一杯酒,正打算倒在墳前,卻不由一頓。墓碑後的陰影裏,有人安然而睡。

“木言之?”他睡得太熟,阿四怎麽拍都沒把他吵醒。木言之滿臉胡子邋遢,好好的白衣也變得灰蒙蒙的,褶皺不堪。他早已不復那翩翩公子的樣子,此時卻眉頭舒展,如同睡在自家床上一般安寧自在。

阿四無奈地搖搖頭,“青狸,陰司來消息了,我明天就要回去。”她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如何說起,“青狸,木言之他......他雖然因為孟婆湯忘記了很多事,但他依舊記得你,”

阿四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長長一聲嘆息。回應她的只有涼涼的山風,敲在山間的每個角落,嗚咽有聲,如泣如訴。

而就在不遠處的月影裏,有人一襲青衫,背手而立。他朝身側的黑衣人說道,“木驚天怎麽就突然死了?他武藝高強,這是怎麽回事?東西都運過去了嗎?”

黑衣人恭敬地回道,“回歐陽先生,屬下們趕到的時候木城主被一劍封喉,已經死去多時了。好在東西都早早運出去了。”

“木驚天死得蹊蹺,我先去邕州城,你查查清楚再來與我匯合。”

“是。”

“慢著,”那歐陽驀地臉一沉,吩咐道,“木府那個不小心闖進來的小丫頭,你記得去查一查。”

黑衣人聞言一愣,“歐陽先生可是認為這小丫頭與木城主之死有關?”

歐陽微眯了眯眼,“不,我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頓了頓,接著又道,“另外,調查一下蘇幕遮最近的動向。切記,要暗中行事,決不能驚動他!這魯南蘇公子的名號,可不是白給的......”

“是”

夜涼如水,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陣風吹來,影子便跟著奮力扭動,詭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