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她不是蘇漓!?(第2/4頁)

看到她,東方澤深沉的面容立刻浮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穿過百官,他快走幾步,朝她迎上來道:“蘇蘇,你來了。正好,我們一起過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他竟然直接牽起她的手,仿佛她已經是他的妻子,毫不避諱。

蘇漓微微一怔,想要掙開,他卻故意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蘇相如見此,手撚胡須,面含微笑,眼中神色好不得意,朝中文武百官見風使舵,無不上前恭賀,唯有蘇淳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明玉郡主一案,幕後兇手出自攝政王府,震驚朝野,雖然攝政王側妃玉玲瓏已經自殺伏法,但此事勢必會對攝政王與靜安王之間的關系造成影響。而攝政王與靜安王都因此事深受打擊,黎奉先身體抱恙,得皇帝恩準,暫免早朝;東方濯感染風寒,重病臥床,已是意志消沉,更因奏請二度遷墓一事,觸怒皇帝,恩寵不復從前。

所謂此消彼長,許多原本支持東方濯的朝臣們因此失望灰心,從而見風使舵,轉向東方澤這邊。如今東方澤更受皇帝看重,勢力如日中天。

“你在想什麽?”去往內宮的路上,東方澤見她皺眉凝思,開口問道。

蘇漓看了他一眼,眉目俊朗,神清氣爽,東方澤今日看上去似是心情不錯。蘇漓目光微閃,沉吟道:“我在想,明玉郡主一案,誰才是最終的受益者?!”

東方澤微微一怔,斜飛的劍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握住她的手,忽然緩緩地松開了,他定住腳步,凝眸看她。

蘇漓帶笑回視,目光清冷。剛才見他在百官之中氣勢超群,風頭無兩,她不自覺就想到這個問題。並非見不得他風光,只是由那件事所帶來的風光,免不得讓她心裏發沉。她不由自主的會想,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是否全是利益驅使?

方才還手牽手,看上去濃情蜜意的兩個人,突然冷目沉心,將彼此之間樹上一道厚厚的屏障。

“蘇蘇……!”東方澤忽然嘆氣,似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重又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本王的確精於算計,重利益得失,但人之一生,總得有那麽一個人,或者一種感情,能超出權欲之外!蘇蘇你,就是我生命中裏,最美好的一個意外!”

清晨的陽光照在男子的臉上,他笑容溫柔耀眼,將女子眼底的冰冷和防備,一點一點的融化。

“王爺……太擡舉我了!”

“你不信?”

蘇漓低眸,淡笑不語。對她而言,三生盟約都可以違背,何況這種言語間委婉的訴情,在她心裏,誓言,永遠比不上行動的證明。

“聽說昨日早朝,陛下發了一道詔令,召鎮守邊防的驃騎將軍回京?”蘇漓岔開話題,隨口問出她昨日聽到的消息。

東方澤笑道:“蘇蘇何時也關心起朝中之事了?不錯,父皇是召了戰無極回京,近兩年,邊防安定,少有戰事,戰將軍多年勞苦,也是時候讓他回京了!怎麽,蘇蘇有何疑問?”

蘇漓搖頭,“我只是隨口問問。”不知怎麽,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絲不安。

聽說這驃騎將軍戰無極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衛軍,輾轉經人提拔,後屢建奇功,得到皇帝的賞識。此人忠直狂傲,生平最看不起女人。

按說,像他這樣的將軍被召回京來述職,定是皇帝要委以重任,但,宮中禁軍有禁衛軍統領蕭放,京都防衛有太尉梁實初,駐紮在城外的軍隊歸攝政王統領,多年不變。如此,戰無極回京當是無正職可供,卻又不可能被投閑置散,那麽,皇帝的用意,究竟為何?

正思索間,兩人已經到了皇後的長春宮。迎面出來一人,是東方濯的貼身侍衛王安,他一見到蘇漓,便目光閃爍,退至一旁。蘇漓微愣,這個時間他不跟在東方濯身邊,怎麽跑到長春宮來了?

六宮主殿,自是非同一般,不僅裝飾奢華,且處處都透著六宮之主的無上威嚴。

此次選夫,未安排在別處,就在皇後的長春宮裏。

如今皇帝後宮中,梁貴妃薨後,六宮嬪妃有所出的妃子尚有三位:楊妃、寧妃、和妃。雖然她們所生的皇子因各種原因相繼夭折,恩寵也不及皇後,但她們在這後宮裏的地位還是高於其他妃子。此番明曦選夫,她們三位蒙皇帝恩準,前來觀禮,就坐在皇後的下首。

蘇漓和東方澤一一行禮拜見,皇後淡淡一笑,面色有些深沉。

不知為何,蘇漓一進這座宮殿,就有些心緒不寧。前兩次的選妃宴和選夫宴,她為達目的,精心謀劃,雖結果都如她所願,但過程卻充滿兇險。此次她再無其它目的,只要稍後在皇帝面前選了東方澤即可,如此簡單,當無意外,可蘇漓的心裏,卻陡然生出些不安來。而這不安,隨著東方濯的到來,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