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如以死謝罪?(第2/5頁)

害怕嗎?也許吧!因為有些東西,如果從一開始就不曾奢求過,得不到也就不會傷心遺憾。

“明玉郡主之墓,已經遷往黎氏祖墳,蘇漓也該進宮向陛下謝恩了!王爺,請恕蘇漓先行告辭!”收回心思,不問他是否同行,她已經獨自轉身,快步朝山下走去。

東方澤怔怔地立在原地,看著清冷孤單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山林的盡頭,他沒有追上去。不明白,明明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不抗拒他的親近,可是為什麽,只要他想再進一步,她擺出來的姿態,便總是這樣的拒人於千裏!

東方澤緩緩地皺眉,那句未完的話,究竟是什麽?

眯了眯眼睛,東方澤沉聲叫道:“盛秦!”

原本並無第三人的山頂上,突然出現一名黑衣男子。如鬼魅一般,於東方澤面前,垂首聽令。

東方澤目光不動,依舊望著蘇漓消失的方向,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淡淡地吩咐:“追上她,就說今日酉時,本王在瀾滄江畔等她。”

“是!”盛秦領命後迅速消失,一如他現身時的速度。

蘇漓自認為走的不慢,可她還未來得及上馬,那邊盛秦就已追上。清楚地向她傳達了東方澤的意思,不等她有所回應,盛秦便立刻消失了。

蘇漓心裏有幾分疑惑,他們才剛剛分手,東方澤就又約了見面,而且還是在晚上!是不是很奇怪?

天上的烏雲漸漸濃厚,匯聚在一處,怎麽看今天都好像有一場雨。蘇漓不再多想,飛速翻身上馬,朝京都疾馳而去。並未急著進宮見駕,而是先回了一趟相府。

支開沫香,蘇漓想了想,朝挽心問道:“靜安王情況如何?”

挽心道:“大夫說,他近些日子,長期少眠,心情郁結,體質有所下降,此次感染風寒,病勢較急,需好生休養,當無大礙。”

蘇漓點頭,沒事就行了。用完午飯,換了身衣裳,整理好儀容,她命人備車入宮。

剛到皇宮門口,外頭就刮起了大風,雨跟著落了下來。

蘇漓掀開車簾,一股冷風卷著深秋的雨珠,毫不客氣地打在她的臉上,她立刻縮了下脖子。果然是冬日將至,這雨勢雖然不大,但卻涼得驚人。

宮中有規矩,外來的車馬不能進入皇城。蘇漓只好下車步行入宮,沫香已為她撐好了傘,看守宮門的侍衛,見了她,無不恭敬地低頭喚上一聲:“蘇大人!”

如今這座皇城,乃至大半個京都,或許有人不識丞相蘇相如,卻無人不識,她這個身份特殊的一品女官!

淡淡地點了點頭,蘇漓腳步未停,直邁向禦書房方向。遠遠地,她看到禦書房外,筆直地跪著一人。

沁涼的雨,將他錦衣墨發,澆的濕透。英俊的面容,看不到一絲血色,他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旁邊,立著滿臉氣惱的皇後,正憂心忡忡地望著他,讓人給他撐傘,卻被他一掌揮開。

蘇漓一愣,那人……不是東方濯嗎?他感染風寒,此刻應該在靜安王府好生休養才是,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下跪淋雨?看皇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想必是他主動去招惹了皇帝!

蘇漓猶豫了一下,上前向皇後行禮,皇後臉色不大好,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聲“免禮”,便不再理她。

蘇漓跟東方濯打了個招呼,東方濯目光微微一動,沒有說話,身子依舊跪得筆直。

禦書房門口緊閉,房門外的地面扔著一本奏章,奏章上的字跡被雨水沖刷,有些模糊。蘇漓走過去,彎腰撿起奏章一看,登時愣住。

“……黎蘇乃兒臣之妻,理應遷往皇陵,請父皇恩準!”

帶病之身,不惜冒雨跪求,就是為了將她的墳墓遷入皇陵!如此,才算是真正的為黎蘇正名,被皇家所承認的靜安王妃的身份,天下間還有誰敢質疑她的清白?

蘇漓捏著奏章的手指,微微發白,扭頭看著身後的男子,那被雨水沖刷的俊顏,早已沒了往日的驕傲與自信的神采,憔悴得讓人不忍多看。

她回身朝他走近,壓下心頭萬千情緒,語氣平靜地勸道:“靜安王這又是何苦?明玉郡主乃王爺休棄之妃,遷回黎氏祖墳理所應當,如今也已入土為安,王爺何必再擾她亡靈不得安息?”

東方濯身軀驀然一震,“休棄之妃”這四個字,就如刀子一般,割據著他的心。他艱難地擡起頭來看她,女子目光清冷,但確無嘲諷,他不由心頭一痛,道:“休書當日被她撕毀,說明她並不承認被我休棄,既不承認,那她永生永世都是我東方濯的妻子!理應遷往皇陵,待來日與本王合葬!”

活人說死,本不吉利,尤其他這般身份,還背負著皇後的期待。

蘇漓面色微微一變,只聽皇後怒聲斥道:“你說什麽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