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驚險跌宕(第3/4頁)

“有看別人這般寫過,所以我便照著也寫了遍。”滄夜解釋道,他的聲音柔柔和和的,卻是讓人忍不住為他一起祈禱。

慕清染搖搖頭道,“我沒有像窺伺您祈願的想法,只是覺得您的字很好看。而且,各人想法不同,緣法自然不同。您先把緞帶掛上去吧!”

她真對滄夜的祈禱沒什麽興趣,不過看過後,她倒是有些奇怪,這個人看著根本就不似沉迷男女之情的人,緣何突然寫這種願望!

慕清染見他掛好,便道:“恭祝您早日願望得以實現。”頓了頓,她繼續道:“那就繼續去跟主持求加持的平安符吧!”

她剛才中途看到這祈願樹,主要是想避開方才那個話題,這才特地來祈願。

滄夜點了點頭,跟上她的腳步,他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眸子,蒼藍的眸底深不見底,看著那與他稍稍拉開距離的少女。

他在京都裏,只要是他出席的宴會,從來都是女人糾纏於他,還從不曾遇到這種想要避開他的。慕清染似是怕他?

因著滄夜的關系,他們兩人倒是很順利地被主持請進了屋內。

屋內墻壁上刻著各種盤腿坐於蓮上的神明,神情或悲憫或肅然,室內還燃著淡淡的醒神香。

南華寺的主持法號不問,是位得到高僧,此時見得兩人同時進來,眸子稍稍一睜,卻是愣了片刻。

“不問大師。”滄夜雙手合十,微微俯身,姿勢很是謙遜。

慕清染也照葫蘆畫瓢地做了遍,滿懷虔誠。

不問大師自然知道滄夜的身份,一手持著佛珠,一手豎於眼前,回了個禮。

“夜公子又來替母親續長命燈麽?不曾招待,還請見諒!”

“不問大師今日有更重要的客人,自不必理會我便可。我也不是第一回來這南華寺,還談什麽招待不招待。”滄夜微微和煦地一笑。“這次來,是想讓主持幫忙加持幾個平安符,大師法術高超,還請不辭吝賜。”

他說話倒是隨意,而不問大師也未曾不虞,想來兩人平日裏關系還算不錯。

“女施主有禮了。”不問大師看著慕清染,眸底似有悲憫,慢慢道:“夜公子,不知可否讓貧僧與這女施主單獨談上兩句。稍晚再為夜公子加持平安符,如何?”

滄夜雖為不問大師的話感到奇怪,卻還是站了起來,溫溫和和地笑道,“那好,我還想去看看上回看了一半的金剛經,等會好了可讓小師傅去尋我。我便在隔壁了。”說著,就施施然地出了門。

頓時,房內就剩下慕清染和那不問大師了。

慕清染想起之前大雄寶殿的遭遇,瞬間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她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握緊,準備一不對勁便離開。

不問大師撥著佛珠,慢慢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緣何不放過自心,回頭是岸啊!”

慕清染一怔,自是知道這高僧果然不愧其名,也看出了她的身份來。

她垂著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的極淡的一層陰影,她緩緩道:“上天尚且不放過我,我緣何放我自己。大師,我慕清染一生無愧於心,樂善好施,卻被異世來魂所害,家破人亡。如今蒼天見我淒慘,得天神眷,才有此重生。”頓了頓,她擡眸對上不問大師,“大師,我不曾害人,如今也不過是想好生過活,敢問我何錯之有,緣何回頭?”

不問大師對上慕清染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時,不由怔愣了下,她雖是惡鬼之身,卻竟有著如此明亮幹凈的眸子。

“可你畢竟是不容於世的存在,你以怨念而生,吞噬了自己年少生魂,若是再不好生行善,歸於原處,死後恐是會入十八層地獄飽受烈火焚燒,永世不得超生。何必,何苦!”

“我不怕。”慕清染淡淡地回道:“我既是只有這一生的命,自是要好生把握。佛家講究因果報應,而今我也不過是遵從這個道理而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是不放過。我知道大師悲憫心懷,但慕清染心意已決,若是大師要阻礙於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說著,手指微勾,若是眼前這人要動手,他不過是人,她也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

但想她死,卻是沒可能。哪怕這不問大師有著金剛不壞之身,她就不信,他會連毒都不怕。

不問大師對上慕清染堅定的眸光,不由略略嘆息了一番,“你且別急,莫要緊張,貧僧不是要對你如何!你與這世間最尊貴的帝王將相有了牽扯,命運之線已然牽連上,自是可以滋養你的死魂,不然你這具身體早就該呈現頹敗之姿了。”

慕清染怔然,她往日並不信這些和尚的信口開河,神乎鬼乎,但經過這次重生之事,她卻不得不信了。

她慢慢道:“大師的意思是,我已然是死魂之態,那我以後可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