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余韻

竇昭仔細地想了想,道:“還真沒有。”

宋墨有些傻眼。

竇昭笑容溫柔,輕聲道:“我小時候和崔姨奶奶住在莊子上,我是喪母的長女,崔姨奶奶又是姨娘出身,生怕我被別人笑話,所以在女工針黹上對我要求特別的嚴……”

宋墨很是困惑。

他得到的消息,是崔姨奶奶和竇昭在真定一起生活,怎麽竇昭反說她跟著崔姨奶奶在田莊裏生活?

宋墨想到那幾大箱子賬冊。

竇家就是算是再富有,嶽父就算是沒有兒子,竇家也不可把這麽多的產業記在竇昭的名下。

當年王又省的女兒進門,恐怕不僅僅是妾室扶正這麽簡單吧?

那時候竇昭應該只有兩、三歲,是誰在照顧她?

這些年,她又是怎麽過來的?

宋墨望著竇昭淺淺微笑裏流露出來的些許苦澀,心裏非常的後悔。

他在竇昭的事上太過愛惜羽毛,以至於因為要做那謙遜君子,對竇昭的事全都一知半解的,結果說錯了話,提起她的傷心事來……

“壽姑,”宋墨貼著竇昭的臉,“我們家針線上有婆子,你要做什麽,吩咐她們就是了。要是她們的針線你不如意,我就找幾個宮裏針線局出來的到家裏來做活。你以後別做針線了,對眼睛不好。”然後想到竇昭的針線都是為自己做的,又道,“我的衣裳多的是,穿也穿不完。等過幾天我交了差事,就陪你去西山賞雪去。”

他所說的差事,是指督促五城兵馬司的人緝拿英國公府走水的盜賊。

柔情如水般蕩漾在竇昭的心裏。

宋墨這是在心疼她吧?

前一世,濟寧侯府裏裏外外都只能靠她一個人,她去哪裏都丟不開手,成親後唯一一次離開京都,是妥娘病逝,她去奔喪。就是在那樣天崩地裂般傷心欲絕的情況下,她還得帶著茵姐兒出行……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遇到了宋墨。

那樣個清冷的人,骨子裏全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現在卻將她擁在懷裏,因為憐惜她,連不讓她做針線這樣不求婦工的話也說了出來。

竇昭不由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好像這樣,她就能溫暖宋墨的冷漠一般。

她從前不想嫁人,還有個羞於細想的原因。

一女不嫁二夫。

可上一世的記憶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裏。

她雖然不想再和魏廷瑜做夫妻,卻不能否定她曾經做過魏廷瑜的妻子,她又怎能毫無芥蒂地和別的男子一起生活呢?

和宋墨在一起的時候,她很是矛盾。

理智告訴她應該忘記過去,可情感上卻又難以控制地感覺到羞赧。

特別是宋墨對她的身體表現出特別的迷戀時,那種感覺猶為強烈。

對前世,她不以為意。

這一世,這一刻,卻突然有些慶幸。

如果宋墨喜歡,她為什麽要矯情?

就算她上一世是魏廷瑜的妻子又怎樣?

這一世,心疼她的人是宋墨!寵溺她的是宋墨!讓她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是掌中珠的人是宋墨!

只要宋墨喜歡,她又何樂而不為?

“硯堂!”竇昭咬著宋墨的耳朵,任唇齒間的氣息熱氣騰騰地打在他的脖子邊,“那我們說好了,若是下了雪,你要帶我去西山看雪,你可不能食言……”

竇昭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

嬌嬈得像個花精。

宋墨哪裏還把持得住,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身體的亢奮直指她的花蕊。

如果是往日,竇昭十之八、九會紅著臉推搡著他,又羞又惱地說著“別這樣”,可這一次,竇昭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擡起修長的大腿,柔若無骨地纏上了他……他立刻感覺到了她的濕濡和火熱……他還知道,前面有會讓他窒息的密實和緊致……

剛才還讓他別鬧,轉眼間卻纏上了他。

“壽姑!”雖然不知道竇昭怎麽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可宋墨從來不會和自己的好運氣作對,他縱身躍入那灼熱的花海中……

太用力。

竇昭覺得有些痛。

但她還是放開了懷抱,容納著他的放縱。

“壽姑!壽姑!”宋墨身體火熱,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動。

竇昭喜歡這樣的宋墨。

熱情,恣意,肆無忌憚。

她的身體跟著燃燒起來……她在他懷裏喘息、掙紮。

宋墨正是心醉之時,但還是支了身子,低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竇昭輕輕地喘著,一翻身,將全身放松的宋墨壓在了身下,“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嗎?”她笑望著他,春水般的眸子波光盈盈,騎在他的身上緩緩地擺動著纖細的腰肢,展現著她如山川般秀美玲瓏的曲線……

宋墨倒吸了口冷氣。

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墜入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