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氣極(第2/2頁)

候在護外的幾個護衛一擁而上,把莊頭給拖走了。

曾五看得直縮肩膀。

宋宜春也沒有了繼續對賬的心情,揮揮手,把人都趕走了。

國公爺說風就是雨,他得趁還在國公爺身邊的時候攢點銀子才行,就算是將來落魄了,也不至於窮困潦倒。

曾五想了想,叫了個心腹的小廝:“你去看看鐘大掌櫃在幹什麽。”

小廝悄然而去。晌午的時候來給他回話:“鐘大掌櫃的賬都對完了,每天只在偏廳裏和人說話聊天,世子爺在和幾個田莊的莊頭對賬。”

曾五決定現在就去見鐘秉祥,如果等到晚上,只怕人還沒有見著,自己卻被頤志堂的人五花大綁地交給了國公爺。

頤志堂的門房似笑非笑地將他攔在了門口:“曾五爺這是找誰呢?我們幫您通報一聲吧?您可是貴客!”

曾五可不敢在頤志堂的門房面前擺譜,諂媚地笑道:“看哥哥說的,我算什麽貴客?不過是個在國公爺面前跑腿的……”他好話說了一大筐,見那門房神色微霽,這才說明了來意。

門房的正準備幫他通稟,就看見鐘秉祥和陳曲水說笑著朝這邊走來。

曾五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他下意識地就想躲開,急急地說了句:“既然鐘大掌櫃有客,那我等會兒再說。”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可當他轉過樹林邊,立刻打住了腳步,想也沒想,鉆進了林子裏。

透過人高的灌木叢,曾五看見鐘秉祥和陳曲水站在頤志堂大門的台階上,朝著他跑開的方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又笑吟吟地說起話來。

不一會,有馬車駛了進來。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

鐘秉祥和陳曲水看見,迎了上去。

陳曲水給鐘秉祥引薦那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恭敬地給鐘秉祥行禮。

鐘秉祥忙攜了那男子,笑著和陳曲水說著什麽。

青年男子身後的馬車上跳下來五、六個小廝,擡下好幾口香樟木箱子。

陳曲水、鐘秉祥和那青年男子朝頤志堂走去。

幾個小廝擡在箱子跟在後面。

一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頤志堂的側門。

曾五的眼睛珠子飛快地轉著,他抄了條小路出了英國公府,裝著剛從外面進來的樣子靠近了停在頤志堂旁的馬車,好奇地問正在給馬順毛的馬車夫:“咦,你們是哪個府的?怎麽停在這裏?”

馬車夫說著一口方言:“我們是從真定來的。趙掌櫃吩咐歇在這裏的。”

真定?

夫人的娘家!

曾五想到竇昭陪嫁裏的那兩箱子銀票,再想到那擡進去的幾口箱子,不禁哆嗦起來,還想再問,卻看見頤志堂的門房提著個茶壺拿著幾個茶杯朝這邊走過來,他忙支吾了兩聲,又鉆進了旁邊的樹林,橫沖直撞地跑進了樨香院的花廳。

“國公爺,國公爺!”他故意咋咋呼呼地喊道,“我看見頤志堂來客人了!”

宋宜春慍道:“喊什麽喊?一點規矩也沒有!”

曾五忙整衣端容恭謹地行禮。

宋宜春這才道:“出了什麽事?”

曾五上前幾步,低聲道:“國公爺,剛才我準備去打聽打聽頤志堂對賬的事,誰知道從前住在頤志堂的那個陳先生帶著鐘大掌櫃迎了個陌生的青年男子進去,那男子還帶了好幾口箱子過來。”

宋墨是被救走的,英國公府目前為止只有宋宜春、陶器重和常護衛知道。曾五只是覺得陳曲水的出現有點突兀和詭異,並沒有想到其他。

宋宜春神色驟變:“陳波和鐘秉祥一起迎了個青年男子進去?”

曾五眼底飛逝過一絲狡黠,道“我也打聽清楚了,那男子姓趙,是從真定來的,是夫人的娘家人……那幾口箱子,都是香樟木的,就是一般用來放書、放銀票的,能夠防蟲的那種香樟木箱子。”

宋宜春也想到了竇昭陪嫁裏的那兩箱子銀票。

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竇家,到底想幹什麽?

宋宜春叫了陶器重過來。

陶器重頗為頭痛地道:“國公爺不如請了世子爺來問清楚——如果那幾口箱子裏裝的是銀票,以世子爺的為人,定然是不會否認的。如果我們派人去打聽,卻未必能打聽得到。”

什麽叫“未必能打聽得到”?

宋宜春氣得嘴都歪了,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吩咐陶器重:“你去請了世子爺過來!”

這可真是誰出的主意誰去辦!

陶器重苦笑。

鐘秉祥卻是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指著擺在花廳正中的幾口香樟木箱子,張口結舌地問道:“這,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