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知道(第2/3頁)

竇昭點頭,卻道:“這個趙良璧,我把他留在真定,原指望著東竇有什麽動靜,他能給我提前報個信,結果他卻什麽也不知道。”語氣頗為不滿。

甘露有些意外。

竇昭從來不這樣說身邊人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只好笑道:“夫人別生氣了,您先喝杯茶,消消氣。”

竇昭打量了她一眼。

甘露目光清明,神色平靜。

竇昭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又把這話對素心說了一遍。

素心笑容一僵,忙笑著為趙良璧解釋道:“趙掌櫃那麽能幹,許是一時沒有察覺,等趙掌櫃來了,您一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也許,在王映雪成為妾室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就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竇昭和宋墨商量:“等趙良璧來了,我準備把素心和素蘭的婚事都定下來。”

正躺在大炕上看書的宋墨一下子坐了起來,道:“這麽說,你同意把素蘭嫁給陳核了?”

“那也要她們自己願意才行。”竇昭說著,笑容漸斂,“素心和素蘭照顧了我這麽多年,他們也應該有自己的小日子了。”

“唉!”宋墨失望地倒在了炕上,“我還以為你答應讓素蘭嫁給陳核了呢!”

竇昭抿了嘴笑,撫著宋墨的額頭:“難道我貼身的丫鬟不嫁到頤志堂,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宋墨嘟呶著:“嫁過來了不是更好嗎?”

竇昭失笑,和他說起今天去槐樹胡同的事,並道:“你能不能讓鐘掌櫃盡快趕過來?我看三伯父他們很快就會到京都來了。”

宋墨翻身,頭枕在了竇昭的腿上,道:“別急,鐘掌櫃已經在路上了。”

竇昭愕然。

宋墨閉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示意竇昭繼續幫他摩挲著額頭,懶洋洋地道:“每年立冬,他都要到京都來和我對賬,我尋思著,他這幾天應該就會到了。”

竇昭看宋墨像只大貓般舒服而慵懶地枕在自己腿上,又好氣又好笑,可到底還是心疼他難得有這樣放松的時候,繼續幫他摩挲著額頭。

屋子裏安靜下來。

竇昭一低頭,宋墨已經靜靜地睡著了。

這些日子他又是緝拿英國公府走水的盜賊,又是幫著表姐找門合適的親事,又是到處善後,恐怕累壞了吧?

她不由低頭,在宋墨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嘴唇上清爽的余溫,讓竇昭一愣。

什麽時候,她已經和宋墨如此的親昵?

窗外寒風瑟瑟,屋裏溫暖如春。

竇昭手腳輕柔拉過褡被,蓋在了宋墨的身上。

※※※※※

遠遠地,陶器重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個在他回到京都後,曾多次讓他從夢中驚醒的聲音。

“你說的陳波,就是他?”陶器重嘴唇有些發白地問常護衛。

雖然是站在太湖石假山上俯視底下的抄手遊廊,但抄手遊廊上掛著的大紅燈籠卻把四周照得十分明亮。剛剛從大相國寺遊玩歸來的陳先生等人說說笑笑地從抄手遊廊上走過,像走在太陽下,纖毫畢現,看得一清二楚。

陶器重看見了綁架他的那個護衛,口口聲聲地稱著那老者為“陳先生”。

“就是他!”常護衛指著陳曲水,“我沒有看錯,他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來。”

“那他應該就是夫人在娘家時的賬房先生了!”陶器重的臉都跟著白了起來,“我去真定的時候,曾聽人提起過這個人,真定的人也都知道這位陳先生。”

如果救走世子爺的人是陳先生,那夫人……

常護衛頓時興奮起來,呼吸都急促起來。

陶器重卻腦子裏一片空白。

又見面了……

以後該怎麽相處呢?

夜風吹過,呼啦啦,刺骨的寒。

兩人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

“我看,這件事還是稟了國公爺吧?”陶器重慢慢地道,腦子還像灌了漿糊似的,反應有點遲緩,“該怎麽樣,還是由國公爺拿主意好了。”

常護衛一反常態,聞言就拉著陶器重往樨香院去。

宋宜春一整天都忐忑不安地在等陶器重的消息,見到兩人連袂走了進來,他也顧不得主仆之別了,急切地迎了上去,問道:“打聽得怎麽樣了?”

“那個陳先生,的的確確是當初那個不見了的幕僚陳波。”沒等陶器重說話,常護衛搶著道,“而且陳波也的確是夫人娘家的賬房,那些護衛,也是從前服侍夫人的人。”

宋宜春臉色一白。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救走宋墨的,是這個陳波。

而陳波身後,是竇氏。

那麽他要殺宋墨的事,竇家知道不知道呢?

他去提親的時候,竇家又為何絲毫不顯呢?

當初竇家的賬房又怎麽會在頤志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