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口難開(第2/3頁)

虧得紀澄的模樣是空山靈雨的清麗出塵,如此穿戴也不顯肉氣,反而仿似薄霧之後欲待噴薄的驕陽,刺眼的艷麗被薄霧過濾後顯出一種瑩潤的嬌妍來,僅僅看著就能叫人心跳加速。

可惜紀澄沒有那耳力,聽不到沈徹脈搏的跳動聲,她只顧著埋怨自己了。都是聰明人,又何必在沈徹面前做這些多余的事情,心存僥幸以為他看不出來,結果證明只會徒留笑柄罷了。

小廚房裏一直熬著粥,雖然拿不準沈徹會不會回來用飯,但總是要備著的。在整個大房裏,沈徹目前就是所有人的眼珠子,冷著熱著餓著都不行,紀澄可不想被人在背後碎嘴,“賢妻”兩個字可以抵擋很多麻煩。

所以沈徹一說還沒吃飯,霓裳在外頭聽了傳話,就趕緊地準備了四樣小菜並綠豆百合粥送進來。

四樣小菜沈徹基本沒怎麽動,就著紀澄的臉就把粥喝了,或者說應該是就著那胸,看一眼喝一口粥的,比龍肝鳳髓都下飯。

紀澄先開始還縮縮胸,或者借著轉身啊,拿東西之類的遮掩一番,可是在沈徹那種“你不就是穿給我看的嗎”的眼神裏幹脆就自暴自棄了。

這種時候臉皮厚才能行房生孩子,反正她也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了,該做的都做過了,不該做過的也差不多做過了。(實際上並沒有)所以紀澄索性大大方方地也不遮掩了,她慣來坐姿就挺直,這樣一來從側面看顯得尤其挺拔。

結果給人看的時候,沈徹卻就不看了,轉而正經地道:“這些時日我早出晚歸的,辛苦你了。最近我在四方館某了個差事,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的遊蕩,再說了,總要給夫人討個封誥的。”

別看沈徹語氣十分正經,但那內容實在荒誕,紀澄忍不住諷刺道:“原來夫君這些時日都是忙碌正經事去了,倒是我誤解了夫君。”紀澄站起身給沈徹福了福,“夫君百忙之中還惦記著給我請封的事,真叫為妻不知如何感激才好呢。”

酒足飯飽的沈徹笑道:“好說好說,只是最近實在太忙,疲憊不堪,對夫人的怠慢之處還請夫人多多原諒。天色也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我還有些文案要看,我去頂院看,免得燈火擾著夫人睡眠了。”

沈徹笑著轉身後,紀澄趁著人不注意在他身後比了個拳頭,真恨不能亂拳打死他,這個人從來就那麽討厭。篤定了自己會先低頭是吧?

偏不!

紀澄骨子裏其實是很倔的人,本來這樁親事就是非她所願,說是沈徹強取豪奪也不為過。而這個人從最初開始,就總是在以各種手段逼迫她低頭,為他所用。

紀澄氣呼呼地走到屏風後將粉色衫裙脫下來,扔給柳葉兒道:“拿去燒了。”說罷又補充道:“把我那些領口開得大的衣裳全部收起來,只拿立領的出來。”

大熱天的,就是黃夫人她們也是穿的闊領衫,紀澄這顯然是被沈徹氣得稍微失去了一點兒理性。

榆錢兒在外頭探了好幾次頭了,見沈徹走了這才進屋道:“姑娘。”

紀澄招了榆錢兒坐下,最近她手頭紛雜萬分,都沒顧得上她和大黑個兒的事兒,。

“姑娘,那袁勇恁的討厭死了,我出門買個針線,他老是纏著我。”榆錢兒抱怨道。

紀澄沒反應過來袁勇是誰,“他為何跟著你?沈家還有這樣無賴的家丁?我明日就叫人打發了他。”

榆錢兒愣了愣道:“姑娘,袁勇就是那個大黑個兒,最是無賴,你趕緊打發了他吧。”

紀澄好笑地看著口是心非的榆錢兒,“原來是他啊,他纏著你想做什麽?若是敢行無理之事,總要打斷他一條腿才能以儆效尤。”

榆錢兒扭了扭手絹兒道:“他也沒什麽,老說那天輕薄了我,非要負什麽責,我都說只當被狗咬了,他還非纏著我。”

柳葉兒聽了在旁邊笑道:“我聽說,有人還學了狗叫呢。”

紀澄先是一愣,繼而狂笑起來,這大黑個兒還真是挺逗的,不過能為了姑娘家這樣願意拉下臉面的男人可是少見。“好了,我知曉了,他瞧著像是郎君的隨侍,我同他商量商量,看能否把那大黑個兒派到遠處去。或者他既然想媳婦了,就幹脆給他娶一房,也好絕了他的念頭。”

榆錢兒的小臉立時就塌拉了下去,“我,我也沒那個意思。就是想叫姑娘教訓教訓他,省得他見著個女的就癡纏,給咱們府裏丟臉。再說了,就他那黑炭模樣,那個姑娘肯嫁給他啊,扔煤堆裏,都找不著人。”

榆錢兒這明顯就是口是心非了,女孩兒大了,開始愁嫁了。

等榆錢兒和柳葉兒單獨相處時,她又忍不住擔心,“柳葉姐姐,你說姑娘會不會去教訓袁勇啊?”

柳葉兒笑道:“姑娘既然應承了你,自然要去教訓他的,你也知道姑娘的性子,他敢對你不禮,姑娘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