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還玩麽(第2/3頁)

紀澄道:“陪嫁再多,那也是死銀子,我想著還是得盤活了才是。”

沈芫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紀澄的意思,她這個人說話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的,“那正好了,我也是愁著金山銀山若是不盤活那也是坐吃山空的份兒。你若是有心,到時候且算我一股。”

紀澄應了聲“好”。如今紀家的生意她已經全部撂開了,只是成日看著手裏那堆在墻角發黴的銀子她就痛心痛身。商人逐利,要讓那銀子變成活水心裏才安樂,紀澄是那種見不得家有余財生黴的人,夢想著能成為陶朱公那樣的人,三散家財也不怕,她追求的是那種賺銀子的過程。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沈蕓走過來道。

紀澄和沈蕓不交心,這位二房庶出的二姐姐雖然對著誰都是一張笑臉,似乎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但是這裏誰又是傻子,沈蕓對她的那點子敵意和蔑視,她以為遮掩得很好,其實紀澄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也只是虛虛應付。

在園子裏應付了七大姑八大姨一整日,晚上紀澄回九裏院時,那張耗時數年才雕鑿完成的紫檀大床已經不見蹤影了,寢房也大變樣兒。

這樣大的家私,搬上九裏院已經是大費工夫了,如今要擡下去,自然又得興師動眾。紀澄扶額地想,沈徹這是得有多急啊,成親的第二日就迫不及待處置她的嫁妝,明日還不知有多少人要來詢問呢。

紀澄穿過那三重新掛上的紗幔,只見房裏正中擺了張闊大無比的榻床,因為四周無柱,沒有掛床幔,自然就再不會叫人覺得悶了。

紀澄撇開眼不去看那床上大喇喇並頭擺著的鴛鴦雙枕,視線落在飛雪紗上,幾百兩銀子一匹的飛雪紗用來做衣裳尚且舍不得,沈徹倒好直接給掛來做簾幔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飛雪紗輕透,用來做簾幔隨風起舞,倒將屋子烘托得仿佛仙宮一般。

紀澄正發呆,卻見小丫頭卷碧跑進來找柳葉兒。“柳葉兒姐姐,你趕緊去勸勸榆錢兒姐姐吧,她都哭了好一會兒了,眼睛都腫了。”

柳葉兒一驚,榆錢兒可不是愛哭鼻子的人,等閑只有她讓別人哭鼻子的份兒,“出什麽事兒了?”

卷碧道:“榆錢兒姐姐當眾被男人給抱了!”

說得怪嚇人的,紀澄也是後來才弄明白,原來那紫檀大床大眾,一般的婆子、小廝都擡不動,是沈徹另叫了人來擡的。其中一個大黑個兒正是當初看守榆錢兒和柳葉兒的那位。

榆錢兒不知搬動新床是紀澄點了頭的,所以叉腰攔著死活不讓他們搬動,那大黑個兒被鬧得不耐煩了,直接上前將雙手扣住榆錢兒的腰一舉,就把她挪了個地方。

這下可就不得了了,被那麽多人看著被個男人抱了,榆錢兒自然只能哭了。

紀澄輕輕地拍著榆錢兒的背道:“別哭了,我自會替你做主的。這件事麽,你若是對那大黑個兒有心,我就叫他娶了你,若是無意,我定叫那人來給你賠罪。至於其他人若要碎嘴,這整個院子的人都由著你收拾。”

榆錢兒一聽,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我對他才不會有心呢,他算什麽啊,聲兒又大,人又粗魯,渾身是毛。我就當是被狗蹭了一下,也犯不著他來賠罪,看見他我就煩。”

紀澄“哦”了一聲,“那你還哭個什麽勁兒?”

榆錢兒臉一紅,說不出個理由來,只囁嚅著發氣道:“他怎麽 當眾那樣對我,我、我……”說來說去,卻原來是被那男子的行徑給傷著心了。

原以為彼此有些情分在裏頭,哪知道袁勇行事時一點兒也不顧及她的面子,榆錢兒自然就委屈了。

紀澄和柳葉兒對視一眼,心想榆錢兒這小丫頭明顯是春心動了。

紀澄回到屋子裏時,沈徹也剛進門,霓裳上去伺候沈徹換了鞋襪,正要起身伺候他更衣,卻聽他道:“下去吧。”

霓裳一出去,就只剩紀澄和沈徹兩人眼對眼,沈徹張開雙臂對著紀澄示意,身為妻子伺候夫君換衣袍真是不要太天經地義,紀澄哪怕不願意也只能走過去,伸手去解沈徹的衣帶。

“真想不到我也能有這樣一天,可得阿澄伺候更衣。”沈徹低頭在紀澄耳邊道,“以前可都是只有我伺候你的份兒。”

紀澄的手一緊,腦子裏閃過沈徹伺候她寬衣解帶的畫面,心一狠,手上就勢一拉,本該解開的腰帶反而勒得更緊了,沈徹低呼了一聲,笑道:“你這力氣真不小,難怪胃口那麽好。”

紀澄的手又是一緊,沈徹趕緊拉住衣帶道:“行了行了,再拉帶子該斷了。”沈徹自己動手除了衣袍,又將先才霓裳備好的日常家裏穿戴的紗袍換上。

沈徹一邊換衣裳一邊道:“這院子想著成親那日會有親眷過來,所以沒有大動。明日我叫張德斌進來,你想怎麽改告訴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