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午飯的時候,在白宣淩厲的眼神下,俞又暖幾乎嚼都沒嚼飯菜,就直接吞了下去。

“吃飽了?”白宣站起來收碗筷。

俞又暖趕緊放下筷子。

左睿道:“又急著占位置啊?你去吧,我來洗碗。”

白宣二話沒說地解了圍裙,拿了小包就出門了。

“爸,媽占什麽位置啊?”俞又暖不解。

左睿做了個搓麻將的動作,“去晚了,小區裏就沒位置了。”

“我來洗碗吧,爸。”俞又暖道。

“不用,不用。你去小萌床上躺一會兒吧。”左睿已經麻利地圍好了圍裙。

俞又暖的確是有些困,昨晚很久都沒睡著,沙發又讓人難受,她在白小萌的床上歪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再次起身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俞又暖是在小區西南角的小花園裏找到白宣的,小花園裏擺了好幾張麻將桌,正搓得熱火朝天。

俞又暖走過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側頭看了看她,以及她的肚子。俞又暖倒是想大喊一句自己沒懷孕,也不是小三兒,可惜沒人開口問她,她也就不好解釋。

俞又暖站剛走到白宣身邊,就聽白宣道:“去給我倒杯水來。”

“哦。”俞又暖又轉身回去爬了五樓給白宣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她把水杯遞給白宣的時候,聽見一旁有人高呼道:“李大姐,你們家曉珍回來了。”

白宣對面坐著的李大媽回頭一看,可不就是她那在市裏工作的大女兒麽,一身幹練的黑色小西服,腳上十厘米高的黑色魚嘴高跟鞋,顯得又高又瘦,臉上架著一副墨鏡,十足的都市麗人。

“媽。”郭曉珍走了過來,將臉上的墨鏡往上一推架在了頭頂上,很有點兒美女範兒,她對著白宣笑了笑,“白阿姨。”然後眼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俞又暖,仿佛蜻蜓點水一般就挪開了。

“白阿姨,你上次不是說左叔叔肝不好嗎?我朋友送了我幾斤古藺趕黃草,泡水喝養肝護肝,效果很好的。”郭曉珍道,“等晚上我給你們送過去啊?”

“多謝,多謝。”白宣對待郭曉珍,笑得就像春風一般親切。

俞又暖在白宣身邊,乖乖地充當倒水小妹,郭曉珍在給一圈的大媽大姐打過招呼以後,就被她妹妹郭曉玲給拉走了。

“你拉我幹什麽?”郭曉珍沒好氣地拍開郭曉玲的手,沒見到俞又暖之前,她還以為郭曉玲多少有些誇大其詞,那是為了讓她能對左問死心,但她剛才看到俞又暖之後,才發現,郭曉玲形容得都算保守的了。人家那麽年輕那麽漂亮,她在左問那兒的確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的。

“姐,是我弄錯了,她根本不是左問的老婆。”郭曉玲跟郭曉珍說著悄悄話。

“不是?”郭曉珍驚訝地道。

“不是,聽說是左問外面的女人。懷孕了,現在找到白阿姨這裏了,肯定是左問不肯跟他家裏那位離婚。”郭曉玲八卦道。

“胡說,左問不是那樣的人。”郭曉珍絕不願意相信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會是道德淪喪的人。

“姐,這都什麽年代了,現在但凡有點兒錢的男人,誰外頭沒個小三、小四的啊?”郭曉玲不以為然地道,說起來郭曉玲都有兩、三年沒見過左問了,自從俞又暖車禍出事之後,左問還沒回來過。於郭曉玲來說,左問就是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鄰居。

郭曉珍不願意相信,“我不信。說不定就是左問瞧不上那女的,她才不要臉的跑到這裏來的。”

正在兩姐妹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一輛路虎開進了小區,郭曉玲指著那車道:“姐,那是不是左問的車?”這個小區可沒人開這種百萬級的路虎。

郭曉珍順著郭曉玲的手看去,就看見路虎在樓下停了下來,左問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兩姐妹同時噤了聲,站在陽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左問。

清雋混合著冷峻的臉,挺拔的身姿,不考慮金錢給他鑄造的耀眼光環,光左問自身的魅力就足以傾倒從十八歲到八十八歲的女人了。當年小鎮上但凡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就沒有一個對他免疫的。

過去十四、五歲的郭曉玲不懂欣賞左問這種考究衣著襯托下的成功男人的魅力,所以不能理解她姐姐的癡戀,好歹郭曉珍也是校花級的美女,但現在的郭曉玲再看左問的時候,就明白郭曉珍的不願意將就了。

“真是除卻巫山不是雲啊。”郭曉玲文縐縐地拽了一句詩。

郭曉珍沉默不語。

“姐,你當初為什麽不跟他表白啊?你要是表白了,說不定你們早就是一對了,青梅竹馬啊。”郭曉玲道。

郭曉珍不語。

“這車挺貴的吧?他要是我姐夫就好了。”郭曉玲感嘆道。

郭曉珍轉過身回了房在床上躺下,有些悶悶不樂,只覺得自己和左問的差距越來越大了。男人如醇酒,女人卻如鮮花,隨著年紀的增長,效果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