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夢中情(第2/4頁)

好吧,衛蘅就知道平時陸湛那什麽高冷,什麽儒雅,都是狗屁的裝出來的,這根本就是一頭隱在清貴皮下的餓了三個月的狼。

只可惜衛蘅這會兒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雞”,她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門口撞門的聲音已經消失,隱隱約約阿霧已經聽見有人喊“三姑娘”了。

衛蘅心裏一緊,若是這當口被人發現了,她就只有一條白綾上吊的份兒,於陸湛卻不過是添加了一樁韻事而已。

衛蘅心裏越想越氣,越想越急,這個人怎麽敢?!怎麽敢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衛蘅心裏想著反正她這輩子也完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卯足了勁兒地反過去咬陸湛,可是這卻反而助長了陸湛的興趣。

衛蘅覺得大概得過了天荒地老那麽久,她的心跳如雷,耳朵裏什麽也聽不見了,連呼吸都不會了,眼睛也黑了的時候,才被陸湛松了開來。

衛蘅像沒有了骨頭的棉花人一般,軟綿綿地往下倒去,還是陸湛趕緊扶住了她的腰,“還站得穩麽?”

站得穩!衛蘅一巴掌就往陸湛臉上呼去。

可是陸湛仿佛早料到了衛蘅有這一招,手一擡,就握住了衛蘅纖細雪白的手腕。

“你放開!”衛蘅低聲怒吼道。

“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以後再讓你打。可這會兒,如果我臉上多了巴掌印,她們進來時,叫我如何解釋,說我輕薄於你,被你扇了一巴掌?”陸湛的聲音裏有隱隱的叫人無法忽視的笑意。

衛蘅氣得跳腳,又想流淚,可是她堅決不會在欺負她的人面前哭泣的。

陸湛將衛蘅從門口往光亮處拉了拉,只見衛蘅眼圈發紅,鮮紅的口脂也被他親吮得花了,暈染在嘴唇周圍,怎麽看怎麽像瘋婆子,也不知道他剛才是怎麽下得了嘴的,口味還不是一般的重,陸湛嫌醜得礙眼地閃開了眼。

衛蘅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只聽見陸湛問她,“我臉上有你的口脂嗎?”

有,當然有,而且還很多。衛蘅雖然是天生麗質,可是大晚上的,又是逛花燈,不塗鮮艷的口脂,顏色在燈下還是會顯得蒼白,所以衛蘅今日用的是加了葡萄汁自己煉制的石榴紅的口脂,顏色格外艷麗。

“三姑娘,三姑娘……”喊聲越來越近。

衛蘅趕緊掏了手絹出來,扔給陸湛,陸湛自己在臉上擦了擦,根本就沒擦幹凈,衛蘅又氣又急,心裏頭直罵陸湛是笨蛋、蠢驢,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手絹,踮起腳將陸湛嘴角的口脂狠狠地擦去,那力道,也虧得陸湛臉皮厚,才沒破皮。

等擦完陸湛的臉,衛蘅也顧不得講究了,拿著這條手絹就往自己臉上擦去,然後怒狠狠地問陸湛,“擦幹凈了麽?”

其實還是很花,可是衛蘅已經非常狼狽了,所以口脂花了也不會被人懷疑,再說時間也來不及了,陸湛果斷地點了點頭,“幹凈了。”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三姑娘,三姑娘,你在裏面嗎?”

陸湛上前兩步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聞訊趕來的衛櫟、衛楊、葛氏、王氏、衛萱等人,還有木魚兒、念珠兒、雪竹及一眾婆子、家丁。

葛氏急急地上前兩步,喊道:“三妹妹。”

衛蘅這才從那戶人家的門裏出來,葛氏一看她的樣子,就趕緊上前用自己的大氅將衛蘅裹住,木魚兒和念珠兒當即就哭了起來。

衛櫟是裏頭年紀最大的,厲聲喝道:“哭什麽,三妹妹這不是好好兒的嗎?”這就給衛蘅這次的災禍定了性,衛蘅還是好好兒的,並沒有被那些賊人侮辱。

衛櫟喝止了木魚兒和念珠兒後,又朝陸湛鞠躬作揖道:“子澄兄,這次多虧你救了三妹妹。”

“哪裏的話,蘅表妹也是我的表妹。”陸湛道,“也是蘅表妹跑得快,並沒被那些賊人捉到,否則我一個人可打不贏那許多人。”陸湛的語氣頗為輕松,周圍的人聽見他的話後,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大家都看見了衛蘅的狼狽樣,雖然不像是被侮辱過的,當然這點子時間也不夠被侮辱,可是女兒家的名聲是一點兒都糟踐不得的,陸湛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衛蘅確實沒有受辱,眾人如何能不松氣兒。

衛櫟和衛楊又向陸湛致了謝,衛萱上前和葛氏一人一邊地護住衛蘅,衛家的馬車就在胡同口,眾人將衛蘅圍在中央,外頭看熱鬧的人也看不見衛蘅的樣子。

倒是陸湛和衛蘅躲藏的那戶人家這會兒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彎腰駝背的半瞎半聾的老頭子走了出來,“你們怎麽會在我家?”

原來這戶人家的主人也出門看花燈去了,只留下個老奴守門,這老頭精神不濟,到後頭歪了一會兒,這會兒這麽大的動靜才驚醒了他。

陸湛回頭給了那老頭子幾個碎銀子,那老頭子看見銀子,眼睛也不瞎了,將銀子放到嘴裏咬了又咬,哪裏還管得著陸湛這一群人怎麽會在他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