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麻煩(第2/4頁)

衛峻有些詫異地道:“你就不怕珠珠兒嫁得沒萱姐兒好麽?”

何 氏愣了愣,也知道衛峻在暗示什麽,她有些羞惱地道:“你故意氣我是不是?”何氏打了衛峻一下,嬌嗔道:“是,我是不喜歡看著珠珠兒沒萱姐兒嫁得高,可萱姐 兒那個人精,無論嫁到哪裏,都虧不了她。但咱們家珠珠兒,我這兩年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簡直讓人操心死了,成日裏心頭就沒個算計,一心只知道玩兒。”

衛峻道:“咱們就這麽一個女兒,做爹娘的多操些心就是了。魏王那邊你別在意,那是個心大的,他不會動咱們珠珠兒。”衛峻點到為止,也不欲再同何氏說下去,再說下去就事關朝堂上的大事了。

衛峻這樣說,何氏自然相信。

這邊晚上何氏在和衛峻說枕邊話,清頤園的八公主屋裏,也有人在說話。

肖女史一一將下頭丫鬟、婆子匯報上的話說與八公主聽,在八公主聽到衛蘅叫人回去拿騎裝時,嘴角翹了翹,又聽到木瑾叫婆子回去說,過幾日她就家去時,冷哼了一聲,罵道:“不識擡舉。”

次日一大早,衛蘅就起身了,在院子裏練了一套晨操,收功時郭樂怡才睜眼起床,見了衛蘅就笑道:“你這可真是自虐,好容易放了大假,又不在家裏不用請安問好,卻還起這麽早練什麽操。”

衛蘅道:“習慣了,一日不練就覺得難受。”

郭樂怡往衛蘅瞧去,見她穿了件嫩綠的薄薄的單衣,鵝黃色燈籠束腳褲,越發顯得腰細腿長,一張臉白裏透紅,皮膚裏就像透了光似的。

郭樂怡上前擰了一把衛蘅的腰,“呀,可真有彈性。”

衛蘅笑著推了郭樂怡一把,在她腰上也擰了一下,“你不也是。”

兩個人嬉笑了一陣,這才各自梳洗。

用過早飯,郭樂怡見屋裏沒人,忍不住問衛蘅道:“八公主是貴妃娘娘所生,怎麽會想著叫你來陪?”衛蘅可是木皇後的表侄女兒,靖寧侯府的木夫人又是皇後的姐姐。

衛蘅卻不像郭樂怡一般沒成算,這裏是皇家別院,可不是她們自己家,隔墻有耳可不是空話。衛蘅本來不想回答郭樂怡,可又怕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時候惹出禍來更不好。

因而衛蘅想了想道:“我瞧你是想多了。咱們組馬球隊就是為了玩兒而已。廟堂上的事情,哪裏用得著咱們這些女兒家操心,也是咱們操心不了的。難不成家裏大人決定的事情,還能為著咱們跟誰好,跟誰不好就改變?八公主是君,咱們是臣,你只記著一個字就行了,那就是忠。”

郭樂怡想了想,也覺得衛蘅說得有道理,一家大小的性命所依的決定,怎麽可能因為她和八公主一起打過馬球就被影響的。

那頭果然有人將這番話又告訴了八公主。八公主的年歲雖然和衛蘅一般大小,但心思卻比衛蘅沉多了,一般人家內宅的爭鬥比起後宮的你死我活那可差多了,陳貴妃能有今日,心性絕非一般人能比的,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太天真爛漫。

“她倒是個看得透的,本來就是找她們一塊兒玩玩,若是識擡舉,自然有她好的。”八公主對肖女史道。

“我瞧著這位衛三姑娘真是個心寬的,已經議起今後馬球隊穿什麽樣子的衣服了。”肖女史道。

到第三日上頭,衛蘅和郭樂怡吃過早飯才沒多久,就有宮女過來請她們去馬球場,說是八公主請的師傅到了。

衛蘅和郭樂怡換好騎裝,去了清頤園東南角的馬球場,她們住的地方最遠,所以到得也是最晚的。

衛蘅遠遠地就望見了群花環繞的陸湛,她沒想到八公主還真把陸湛給請來了,也不知道是借的誰的面子。

陸湛身邊還站著另一人,衛蘅不太熟悉,待走近了,看那人穿著四爪蟒袍,才能肯定那就是八公主的胞兄,魏王。

衛蘅和郭樂怡兩人向魏王和八公主見了禮。

魏王擺手道:“無需多禮,聽八妹說你們也要打馬球,還央了我給她尋師傅,今日我剛好得空,便邀了子澄過來。”

魏王雖然是對著眾女在解釋,可眼睛卻只盯著衛蘅一個人。

衛蘅今日穿了一襲玫瑰紅的窄袖騎裝,腰上束著兩掌來寬的束腰,系著兩色金絲絳,越發顯得腰不盈握。頭發學著男子一樣,束在頭上,固以花冠,那花冠是衛蘅在杭州時特地找金匠打的,一簇簇金梨花攢成,既簡潔又雅致。其余衛蘅的周身再無首飾,幹凈又簡單。

偏偏這模樣落在魏王眼裏,那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還帶著一絲不辨雌雄的莫名的美感,就像有人伸了小爪子在他身下撓了一爪一般,險些激動起來。

魏 王心底直嘆息,為何她偏偏是靖寧侯家的女兒。而且魏王聽得消息,衛蘅的父親衛峻最近將升右副都禦使,那就是三品大員了,禦史風聞奏事,魏王心存大業,絕不 敢向衛蘅伸手,也只能在心底遺憾了。其實沒見衛蘅之前,魏王也沒覺得有多遺憾,可這回再見,上次在端午龍舟時心裏頭被撩起的那根弦又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