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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眉娘,這是阿霧意料之外的,卻不知道楚懋究竟知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會是自己。

只是現在談這些又有什麽用,不管楚懋使出什麽手段,阿霧都明白這是他用心良苦的手段,也是他的最後一搏,大概此次之後他就會真的死心了。

阿霧但願自己能伸出手去抱住他,可是她卻怎麽也跨不過那道用長公主都血劃出來的天河。

阿霧交代呂若興守著楚懋後,便回了長樂宮。她大概也知道在她身後,呂若興幾乎要把她的背戳穿了,可是只要楚懋會醒過來,她就只能這樣去面對他,她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讓他死心。

晚上阿霧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卻隱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睜開眼睛,就見楚懋正坐在自己的床畔,微笑地看著自己。

“皇上,你怎麽來了?”阿霧還不太清醒。

“走之前,我想來看看你。”楚懋伸手摸了摸阿霧的臉頰。

“什麽叫走之前?”阿霧大驚地坐起身來。

“聽說喝過孟婆湯之後,會忘掉前世今生,下輩子,我會早早的來遇見你的,阿霧。”楚懋低頭親了親阿霧的額頭,起身欲走。

阿霧猛地拉住楚懋的手,“什麽下輩子!哪裏有下輩子!我只但願我死後能魂飛煙滅!別說下輩子,就是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也再遇不到我,我也再不想見到你。”阿霧哭著道。

“就這樣恨我?”楚懋重新坐回到阿霧的跟前。

“是,如果還想看見我,這輩子就再多看幾眼吧。”阿霧冰涼涼地看著楚懋。

還沒聽見楚懋的回答,阿霧就被吵醒了,“娘娘,娘娘,乾元殿來人說,皇上,皇上大概不行了,請娘娘趕緊過去。”

阿霧猛地坐了起來,“什麽,你說什麽?”阿霧激動地問著明心。

明心又重復了一遍。阿霧連梳妝都顧不得,只穿了衣裳,就奔到了乾元殿。

裏頭已經有輕輕的哭聲傳出來,阿霧的心沉到了深井裏,“不許哭,要哭就給我下地獄去哭。”

阿霧沖到楚懋的床邊,見他臉上血色全無,連嘴唇的顏色都淡得幾乎慘白,“皇上他怎麽了?”

“半夜裏高燒不退,人也開始抽搐,眼瞧著,眼瞧著……”呂若興答道。

一旁站著半宿沒閉眼的賀年方和其他幾個太醫,都是一副如臨大難的模樣。阿霧的視線重新回到楚懋的臉上,難道剛才真的是他臨走前來看她?

阿霧歸在床前的腳踏上,俯身在楚懋的耳邊,流著淚低聲道:“你若走了,我一定找人作法,叫我神魂俱滅,從此上窮碧落下黃泉,咱們再也不要相見。”

阿霧握住楚懋的手不放,呂若興來來去去,給楚懋灌了兩大碗藥下去,到天明時,也不知是藥見效了,還是阿霧到話起了作用,楚懋的熱退了下去,情況也漸漸穩定下來。

連賀年方都說,想是無大礙了。

接下來楚懋的情況果然漸漸好轉,阿霧也不再去乾元殿,只是讓呂若興過長樂宮來,將那匣子又還給了楚懋。

此後楚懋養傷的兩月內,阿霧都再沒去見過他,到楚懋傷好出來行走時,也再沒踏足過長樂宮。

倒是另有一個不速之客,登上了長樂宮這“三寶殿”。

“鸞娘給皇後娘娘請安。”鄭鸞娘磕頭道。

阿霧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鄭鸞娘了,她和她的母親惠德夫人就好像隱形人一般在這空蕩蕩的禁宮裏生活。

“是鸞娘啊,快起來吧。”阿霧給鸞娘賜了座。

鸞娘如今已經是十五歲的姑娘了,容顏已盛,正如這夏日盛放的清荷一般,叫人看了舒心暢意。她身上有元家人特有的嫵媚,但元亦芳將她教得極好,進宮後,阿霧又為她找了夫子單獨課業,所以鄭鸞娘看起來既端莊高貴,又不失少女的天真嫵媚。

在端午龍舟賽那日,鄭鸞娘不知贏得了多少人的矚目,這些日子以來,皇上的情況剛好些,就已經有中意的命婦左右托人在給阿霧遞消息了。

“今日來,是有什麽事嗎,鸞娘?”阿霧問道。

鄭鸞娘又起身跪下看著阿霧,這位皇後娘娘算是對她們母女有恩的,這些年對她們也極為照顧,若是可以鄭鸞娘今日並不想登上長樂宮的門。

只是往昔看起來那般恩愛的夫妻,為何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鄭鸞娘不知內情,也不敢妄加猜測。只是在她心裏,她的那位表哥實在是太過可憐。

國家重負都壓在他一人的肩上,而宮內卻連一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即使重傷幾欲身死,這位皇後也沒有去看過一眼,別說鄭鸞娘,便是換了外人來看,也會看不過去的。

這幾年在宮裏冷眼旁觀,將鄭鸞娘心底的那株幼苗越養越大,直到今日她再也按耐不住念想,偷偷地避開母親,跑來了長樂宮。其實在來的路上,鄭鸞娘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見著阿霧時,她忽然就有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