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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咬著牙,將臀兒後移,被楚懋掐著的細腰微微扭動,果不其然,這回祈王殿下未堅持多久,便將一股熱流澆給了她,趴在她背上喘息。

“重。”阿霧嬌滴滴地嗔道,她也累得厲害,比尋常都乏力,可還是在楚懋挪動了身體後,轉過身拿了他的枕頭墊在腰下。

楚懋好笑地看著阿霧道:“你這是作甚?”

阿霧紅著臉,蚊子似地細聲道:“聽說這樣更容易受孕。”

楚懋愣了愣,咬著阿霧的耳垂笑道:“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求我勤勞些。”

阿霧啐了楚懋一口。

“你就這樣想要孩子?”楚懋躺在阿霧的身邊問道:“當初不是你說年紀太小有孕傷身子麽?”

阿霧心想,當時自己才十五歲,今年可都十七了,“殿下難道不擔心,我聽說有人議論殿下成親這許久了,卻……”

楚懋的手搭在阿霧的小腹上道:“你不必理會這些閑話,到時候我自有辦法。你心裏頭不要太在意這些,順其自然才好。”

阿霧點點頭。楚懋這才出聲喚了丫頭打水進來伺候。

“你是休息一會兒,還是隨我下去。”楚懋穿好衣衫後問道。

阿霧雖然身子有些軟,可一想到這是在船上,還是有些不舒服,便撐起身子道:“我同殿下一起。”

“你不用裹那勞什子白布,你以為那樣就能掩耳盜鈴了?”楚懋掃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流露著妍嫵之色的阿霧道。

“那也太顯眼了些。”阿霧嘟囔道。

實際上,即使阿霧穿著男裝,也依然顯眼。她這樣漂亮的男子,可是世間少見。“無妨,只是表面上過得去就行了。”楚懋伸手替阿霧扣上男袍的紐扣。

阿霧隨楚懋出現在議事廳時,所有人都靜默了片刻,隨即就上前向楚懋行了禮,仿佛沒看到阿霧這個人似的,又就治河之事議論開來。

楚懋向阿霧遞了個眼色,阿霧抿嘴一笑。其實她扮男人也的確不像,穿男裝出來也是給大家的相處一個表面上過得去的理由罷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早猜出這位肯定就是早晨登船的那位如夫人,只是沒想到祈王殿下這般寵愛於她,簡直是片刻也離不得。

“玉生,你陪沈老下一局棋吧。”楚懋將阿霧引薦給在座裏年紀最大的那位褐袍老者。

“沈老,玉生便是解了冰雪林前頭那局殘棋之人。”

沈和敬早就向楚懋打聽過那人,但楚懋一直沒有回答,想不到卻是位女子,不過沈和敬經常來往祈王府,可從未聽說過祈王有內寵,想來這位定然不是什麽如夫人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祈王妃。

早有小廝捧了棋盤來,阿霧因為這會兒是“男兒身”,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沈和敬的對面。兩人擲骰子選棋,阿霧執黑先行。

沈 和敬的眼睛只敢看阿霧的手,不敢再往上頭望。黑棋夾在阿霧瑩白修長的手指間,美得仿佛玉雕冰琢一般,觀其手已知是絕色佳人,而祈王又是如此公私不分,引起 了沈和敬對阿霧的忌憚之心。普通人專寵無妨,但帝王專愛於子嗣不利,古已有例。不過目前還不到擔心這件事的時候,沈和敬便將心思收回到了棋局上。

等沈和敬回神再看時,他的白子已經被阿霧逼得遁入一隅了,他再也不敢分神,專注地對付起黑子來。

阿霧卻支著耳朵聽楚懋那邊議事。

“黃河連年泛濫決堤,壩築得再高再牢,可河沙淤積,每年都需要加固加高,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依臣看,還是該在河南銅瓦廂把黃河北岸決開,使黃河東走渤海,則河南、徐州、邳州一帶就永遠沒有黃河水患了。”

“此計不通。運河水力不足,若黃河改道,漕銀漕糧如何北運,當初引黃濟運就是為了餉銀,依臣看,如今的同治黃、運的策略還是可行的,只是可恨河道官員貪墨,築壩時偷工減料才有這許多決堤之事,治河首該治貪。”

“治黃首該治沙,潘季提出‘束水攻沙,蓄清刷黃’為要旨,頗見成效,臣以為可繼而行之,在洪澤湖一帶加高堤壩,以保江浙。”

“但是此法治標不治本,束水攻沙只是將上遊的泥沙推到了下遊入海口,但長此以往,必將使河口以上的河道縮小,定有新的決溢之處,而下遊全是富庶之地,一旦淹沒,其後果更為可慮。”

“如今河患不在山東、河南、豐、沛,而專在徐、邳,殿下不妨先去徐州看看,再做定論。”有人建議道。

“據臣看,殿下該去河南一帶看看,束水攻沙的確是治標不治本,還該從上遊想法子。”

實際上在出京之前,就應該安排好這一路的行程,但是阿霧聽這群人議論的意思,仿佛楚懋還並未確定路線,因此她更加好奇。

眾人又議論了良久,才聽得楚懋道:“先去山西看看。”這就是往黃河的中上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