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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撣袍子的動作通常說明了他心裏對這個人生了芥蒂,阿霧心裏頭比誰都更清楚他的小習慣。

“殿下,天色這樣晚了,你……”這種時候,阿霧可不想和楚懋有罅隙。

“天色晚了才好行事。”楚懋去了凈室換了身深色的衣裳出來,只看了一眼阿霧就走了。

阿霧獨自坐在榻上開始自我反省,看了這次她又把楚懋得罪深了,祈王殿下火眼金睛,真是什麽也騙不了他,阿霧恨極了楚懋的看人的敏銳。

您別說,忽然被楚懋這樣一冷落,阿霧還真有些不太習慣。以往楚懋出門之前,都要摟著她歪纏許久,這才能出去,從沒像今天這樣冷淡過。

不過習慣歸不習慣,如今的祈王妃阿霧可再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了,康寧郡主的性子一上來,再不肯去跟楚懋道歉,她只要等著楚懋回過頭來哄她就是。

依照阿霧對楚懋的了解,這人就跟餓了半個月的狼似的,保管明天就得來哄她玩耍。阿霧一門心思要教訓楚懋,確保讓他今後再不敢對她擺臉色,居然一句話不對頭,二話不說就轉身出門。

哪知到了第二日,楚懋也沒給阿霧好臉色看,一處用飯時也不說話,飯後徑直就去了書房。

阿霧也不生氣,反正她也不愛做那件事,但是祈王殿下就未必了。

因為大多數情況下,男人總是比女人的欲、望更多更急切,而就讓女人天生多了一樁拿捏男人的手段。但這手段若使得好了,就是增加情趣,可若是分寸拿捏得有差,便是自掘墳墓。

阿霧之所以覺得自己穩操勝券,那是因為她篤信楚懋的性子使得他絕不會在外頭隨便找女人。

如此過了四、五日,還不見楚懋來俯就,阿霧心裏難免便打起了小鼓。別的不說,光元蓉夢那頭就有可能出岔子,元蓉夢雖然品行不好,但是臉蛋兒確實不錯。

阿霧心裏頭對楚懋與元蓉夢的這樁事其實也並非她自己想的那樣不在乎。盡管她認為這是最合算的選擇,對楚懋和自己都是最有利最省力的,可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喜歡楚懋碰別的女人,倒不是吃醋,只是覺得有些不幹凈。

不過阿霧其實也沒她想的那樣在乎幹凈不幹凈,否則她也就不會對現實低頭,半推半就地同楚懋行了房。可見阿霧本質上是一個十分實際的人,且有商人的氣質,她所要的只是好處,也願意付出代價,而能走捷徑的時候也就不想繞彎路。

阿霧心裏頭悶得慌,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她猛地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如今這樣做,豈不是在將楚懋往元蓉夢那邊推?虧她自命聰明,結果現在卻犯起和崔氏差不多的毛病來了。當年有了王氏,崔氏惱怒榮三老爺,將他往外推,才有了後頭那許多事情。

“紫宜。”阿霧高聲喚道,“準備一下,我們出去走走。”

這時正是用了午飯歇午晌的時候,外頭日頭裂得能曬褪人的皮,阿霧一向珍惜她一身的白皙,這種時候等閑都是不出門的,因而紫宜聽了微微驚訝了一下,但是她是個聰明的,主子發了話她也不會多問。

阿霧避開人多的地方,專走背陰之處,到天馥齋外卻見那邊柳樹下走來兩人,卻是該在西山大營的六皇子楚愈。

“四嫂。”楚愈遠遠地就看見了阿霧,大步走了過來,像阿霧作了個揖。

阿霧微微一福還了禮,本待要走,卻見楚愈一動不動地站著,直盯著自己看,嘴角噙笑,自以為風流倜儻。

且說,阿霧穿了襲月白雪影紗宮裙,素紗面料,腰束兩掌寬的月白素緞腰帶,垂著一枚翠玉鏤雕雙魚香囊,囊邊綴著一黃一粉兩吊流蘇。都說要得俏,一身孝,阿霧這一身素裏帶俏,清新雅致,兼之腰如細柳之擺舞,看得楚愈都不知道邁步了。

阿霧心頭厭惡,怎麽這楚家的男人個個都如此好色,五皇子且不提,沒想到人模人樣,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六皇子私下裏也這副模樣。

阿霧不看楚愈,打量了一下他身邊的那人,瞧著三十來歲的模樣,國字臉,身材魁梧,像個武將,這兩人身邊兩個隨從都沒有,又走的是如此背陰之地,想來是私下有事,卻被阿霧撞到了。

“六皇子剛到西苑麽,我就不打擾了。”阿霧耐著性子說了兩句,像是沒看到他旁邊的人似的,轉身便走了。

楚愈和熊毅安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轉身望著阿霧纖細裊娜的背影。

熊毅安是粗人,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沒想到祈王妃是個這麽標致的娘們兒。瞧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

熊毅安的粗俗,楚愈早就聽習慣了,但是今天這話聽在耳朵裏還是有一絲不舒服,“色是刮骨鋼刀。”

熊毅安搓了搓手道:“這樣的鋼刀,把我淩遲了我都願意。”直到再也看不見阿霧的身影,熊毅安才又嘆道:“真是夠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