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05

楚懋其實也想替阿霧洗澡,可他這會兒都還沒完全消停,積累了二十幾年的元陽,一夜哪裏夠他紓解,他怕再忍不住,又傷著阿霧,這才克制了自己。

實際上,祈王殿下自己也沒料到昨晚會那般失控,事前他原本想體貼阿霧的破瓜之苦,尋思著先誘著她圓了房便好,後頭的事兒再慢慢料理,不能把她嚇著了,哪知道事與願違,而楚懋第一次錯誤地估計了自己,也低估了阿霧的殺傷力,以至於發展成現在這難以收拾的局面。

阿霧團在浴盆裏,又酸又軟,又疼又難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也不顧上什麽潔癖了,眼淚珠子起碼留了一茶盅。到後頭,哭也哭了,氣也氣了,難受的還是自己。阿霧顫巍巍地起身,胡亂裹了衣裳,出了凈室看也不看楚懋,又去床上躺著,腿走路時實在難受。

那頭陶思瑤領了幾個姨娘過來請安,楚懋看了看一旁呆呆地站著的紫扇和紫宜,“去同她們說王妃不舒服,過兩日再來請安。”

外頭的陶思瑤一驚,這個時辰沒想到祈王居然還在玉瀾堂,陶思瑤復雜地望了一眼梢間的春綢軟簾,心頭又喜又憂。

阿霧在裏頭聽見楚懋打發這幾個姨娘,心頭的火更是直往上冒,這樣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叫她今後還怎麽見人?阿霧羞憤得拉起被蓋將整個人都蒙在下頭。

一時,楚懋來拉阿霧的被子,“不熱嗎,仔細悶出汗來,一敞風就受涼。”

阿霧才不理楚懋的假惺惺,受點兒涼算什麽,他昨晚那刀子在她身子裏割的時候,她哭著求他的時候,他怎麽沒有這份兒“憐香惜玉”的心腸。

楚懋輕輕推了推阿霧的肩,一點兒不敢用力,阿霧的皮膚嫩弱,稍微使點兒力就留下一團紅印,完事了再看她身上的痕跡,真是觸目驚心,先不說阿霧疼不疼,楚懋自己心底就先疼了個半死。

阿霧幹脆往裏再挪了一點兒,好叫楚懋碰不著,楚懋只好俯身向前,將阿霧連著鋪蓋一起打成卷抱入懷裏坐下。

“我替你上點兒藥,總比你忍著疼好,好不好,阿霧?”楚懋用下巴蹭了蹭阿霧的額頭。

阿霧也不是那一味地忍疼吃虧的人,總要想法子讓自己好受些,不過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問:“殿下這藥從哪兒來的?”若是從大夫手裏來的,阿霧覺得自己真是丟死個人了。

“淩裕給的。”楚懋很隨意地道。

淩裕其人,阿霧是聽過的,上京最有名的紈絝,聽說是夜夜做新郎,年年都當爹的人,他手裏有這些藥不奇怪,只是阿霧沒想到楚懋怎麽和淩裕混一塊兒去的,上輩子正元帝登基後,也不曾見他對淩裕有什麽特別的,他更是險些失掉國公的爵位。

不過阿霧不知道的是,淩裕手裏頭其實也沒這種藥膏,拿他的話說,他只愛風情萬種的少婦,根本水到渠成,根本用不到這種藥,這藥是他從德慶侯手裏弄到的。德慶侯那真是上京最最臭名昭著的人,最喜幼女,這種藥膏就是他鼓搗出來的。治那兒的傷處有奇效。

阿霧靠在楚懋的胸口,盡量忽略他那下探的手指,木已成舟的事情,懊惱萬分也無濟於事,她靜下來之後,發現更應該考慮這件事帶來的利弊,從而趨利避害。

“殿下,你說昨晚咱們會有孩子嗎?”阿霧紅著臉擡頭望著楚懋。

楚懋的手指頓了頓,他差點兒就忘記這事兒了。阿霧的身子底子不錯,鄒銘善每十日過來請脈的脈案,楚懋都是看過的,如無意外,阿霧懷孕只是遲早的事兒,而且可以肯定比如是只早不遲。

以 前,楚懋會覺得若是阿霧和他有了孩子,一顆心定然就會向他偏轉,但如今楚懋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昨夜的滋味實在是太美,他不願意耽擱那十個月,至少現在他不 想耽擱。更何況,未來的事情成不成,楚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那時候阿霧有了孩子,指不定還會拖累她,也拖累孩子。

楚懋如此思量一番後,也歇了要吃阿霧豆腐的心思,抽出手指,將阿霧擁在懷裏,正色道:“我正要同你說這事兒。”

阿霧見楚懋一臉嚴肅,也就認真聽著。

“你上回不是說嶽母說女人年紀小生孩子容易留下毛病麽,你如今連十八都沒有,身子骨又細又弱,又經常生病,十災八難的,我看還是等你養結實了咱們再要孩子也不遲,過幾日叫鄒銘善來給你調理。”

楚懋說得在理,阿霧本來也有些怕女人生孩子的那一關,那真是不管你是皇後還是公主,都要往鬼門關去一趟,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可是殿下膝下至今也沒有兒子,外頭人還不知道怎麽說呢,不如……”

阿霧看著楚懋的眼睛,敏銳地察覺出他的不悅來,盡管此時他的唇角反而上翹了兩分,阿霧趕緊改口道:“緩一緩也好,生孩子的事兒要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