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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側過頭看了看靠在靠背上看書的楚懋,“這次送表姑娘進宮的惡人是我做的,與殿下無關,殿下若是方便,進宮同她解釋解釋吧,你和她可不要生分了。”

阿 霧這一番話可謂是用心良苦了,她生怕楚懋礙於自己,不能同元蓉夢“和好如初”。而其中不便明說的便是讓楚懋去親近元蓉夢,略略給她些甜頭,她自然會心甘情 願地為他所用。阿霧想表達的意思是,她並不介意,只要元蓉夢不在她的地盤上混,楚懋同她之間有什麽瓜葛,阿霧都可以視而不見。

當然阿霧也沒指望楚懋能為了她這句話誇獎她,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可也萬萬沒料到,他接下來的反應會是這般。

“你只當我和你一樣會肆意去玩弄別人的情意?!”楚懋站起身,將書“啪”的一聲扔在地上,趿拉著布鞋就去了前頭。半晌後聽見門響,阿霧問紫扇,才知道楚懋換了衣裳又去了冰雪林。

阿霧愣愣地不知如何反應,在她的觀念裏,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沒有什麽是不能利用不能犧牲的,她唯一的底線只是不輕易傷害人命而已,她自以為這底線很“高尚”,卻不知她在別人眼裏的冷血及可怕。

阿霧暗恨楚懋的不識好人心,迂腐頑固,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用,居然還責怪自己玩弄人的感情,她玩弄什麽人的感情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次日一大早,宮裏頭就有內侍來傳旨,還是那位段德海段公公,只不過這回傳的不再是皇後懿旨,而是聖旨了。元蓉夢被封了正一品淑妃,帝心大悅,當然也可能是為了補償,隆慶帝賞了祈王府不少好東西。

郝嬤嬤當時聽了這消息,就暈了過去。

阿霧趕到紅藥山房的時候,楚懋正守在郝嬤嬤的病榻前,郝嬤嬤面色如紙、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阿霧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元蓉夢進宮對郝嬤嬤的打擊如此之大。

阿霧心虛地看了一眼楚懋,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站在楚懋身邊。

不一會兒賀年方匆匆趕來,替郝嬤嬤診了脈後,只道:“郝嬤嬤這是氣急攻心,血沖腦脈,以致昏迷不醒。我先用針紮她的太陽、外關、風池、四瀆、印堂等穴,再輔以安神方,想來應該無礙,只是嬤嬤醒轉後,再受不得任何刺激,否則輕則中風,重則殞命。”

楚懋點了點頭,連看也不看阿霧一眼。

阿霧隨著楚懋退到了屏風外,靜待賀年方施針,直到裏頭傳來郝嬤嬤微弱的囈語,阿霧的心才放下來。

一時佩蘭煎了藥來服侍郝嬤嬤喝下,她又沉沉睡去,阿霧這才敢離開紅藥山房,楚懋對她的話更是不理不睬,只拿背對著她。

阿霧擡頭望了望天上的暖陽,春光明媚,垂柳泛綠,紅藥山房外的櫻桃花開得如雪似雲,而她的心卻陰霾得仿佛冬季天欲雪時的灰暗。

阿霧回玉瀾堂卸了頭飾,換了身素凈的窄袖衣裳,又匆匆去了紅藥山房,如今這情形阿霧看得極清楚,哪怕郝嬤嬤和楚懋再不待見她,她也得去侍疾,否則祈王妃恐怕真要換人來做了。

“殿下回去休息吧,我來守著郝嬤嬤。”阿霧輕聲道。

楚懋伸手替郝嬤嬤掖了掖被角,擡頭看著阿霧道:“姑姑待我恩重如山,我敬她如母。”

阿霧點了點頭,這就是要把郝嬤嬤當婆婆一樣伺候了,其實阿霧並不介意把郝嬤嬤當婆婆伺候,只要楚懋能放過長公主,就是拿她的性命去,她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阿霧。”楚懋低低喚了她一聲。

阿霧擡起頭道:“殿下不必擔心,此次是我做錯了事兒,我比誰都盼著郝嬤嬤能康復。”

阿霧靜靜地坐在郝嬤嬤的床前,一時覺得自己怎麽那麽笨,同郝嬤嬤互別什麽矛頭,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就該將郝嬤嬤當菩薩般好好供著,可她卻偏偏厭惡郝嬤嬤那種將楚懋視為她口中肉的態度,也厭惡楚懋事事以郝嬤嬤為先的態度。

阿 霧靜下來一想,卻發現自己其實更介意的是楚懋的態度,在她心裏只覺得放在楚懋心上第一位的不該是郝嬤嬤,而應該是自己。阿霧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大 跳,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阿霧素來霸道,在衛國公府時,就非要讓長公主處處以自己為先,在榮府時,也要崔氏處處以自己為先,可她們是自己的娘親,在阿霧 看來,那是天經地義的,可她為何會如此在意楚懋的態度?

阿霧簡直不敢再往下頭想。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把阿霧寫成了一個缺點很多的女子。但是我特別偏愛此類人物。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嫉妒著完美的女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