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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碧的衣裳將她襯托得仿佛箭蘭出苞一般,楚懋的眼睛順著那微微敞開的領口,流連到鎖骨處,已經叫人連喝三杯茶也解不了渴,眼神再下到花苞處,也不知是否是洛北的牛、羊乳養人,阿霧的個子微微長了些,連那花苞也長開了些,叫人舍不得挪眼。

阿霧被楚懋的這一番上下打量,只覺得心思都被他看透一般,心裏只覺得害怕,並未有任何旖旎之思,“殿下先才去紅藥山房,郝嬤嬤說什麽了嗎?”阿霧心虛地道。

“你覺得她會說什麽?”楚懋反問。

阿霧被楚懋問得難堪,又羞又怒地紅著一張臉道:“我才不管她說什麽,元蓉夢的確是我使計送入宮的。”阿霧直言出口,心裏松了口大氣,再看楚懋的臉色,嘴角翹上三分,可見她的確賭對了,她早就摸準了楚懋的脈搏,只要你不欺他,再大的事兒也不算個事兒。

“元蓉夢入宮對殿下的大計有利,你可不要小瞧那枕邊風,皇上對殿下如此,只怕少不了田後和向氏在他耳邊進言。”阿霧分析道。

“我從不敢小覷枕邊風。”楚懋點頭笑道。

阿霧被楚懋的笑弄得有些難堪,忽然意識到自己也算是一定程度上在吹枕邊風哩。只是楚懋的神情太過愉悅,阿霧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臉色忽然就變差了。

楚懋素有潔癖,不近女色,自然也絕不會為了一個以前從不曾照顧,卻又平白冒出來的元蓉夢轉性,如今元蓉夢入宮,也不見他氣急敗壞,那他頻頻去紅藥山房用飯是為了什麽?

當今皇上年老體弱,而元蓉夢才十八芳華,若由楚懋將她送給皇上,那元蓉夢定然會對他生恨,可若換了自己送她進去,那今後得益的是楚懋,而成為元蓉夢眼中釘的只會是自己。

借由冷落自己,而逼她出手對付元蓉夢,還有相思送來的小像,阿霧越想臉色就越難看,她本該高興的,自己對楚懋有利用價值,今後大家“相處”起來更為容易,可她的心卻放入落入冰窖一般。

楚懋一看阿霧的臉色就知道她誤會了,女人太聰慧了,有時候難免會想太多,而誤入歧路。

“你以為是我逼你出手對付元蓉夢的?”楚懋問道。

阿霧聽楚懋不再喊元蓉夢為夢娘,反而直呼其名,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元蓉夢在楚懋心裏恐怕一根蔥都算不上。

阿霧不語。

“難道我真能神通廣大到,算準了你容不得她,還算準了你會將她送進宮?”楚懋又問。

阿霧遲疑了一下,想到,楚懋的確不可能算準自己會知道萬古齋背後的老板是閆光德。她容不下元蓉夢,還有其他大把的手段對付她,只是因為相思送來的小像,讓她靈機一動,才決定將元蓉夢送去皇上身邊的。

“其實你若讓人去遼東查一查元蓉夢的底細,就會知道她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般毫無心機,我只恐她進宮後,對你不利。”楚懋嘆息一聲。

楚懋將一張寫著元蓉夢底細的紙條遞給阿霧,阿霧才知道,元蓉夢這等姿色如何能在遼東平安無事地生活下去,她在遼東換了好幾個金主,一人比一人官階高,到郝嬤嬤派人去接她,她又踢開了那指揮僉事,到祈王府來做“冰清玉潔、天真爛漫”的表姑娘。

阿霧才知道她自大自負居然被元蓉夢的表象給騙了,若早知她的底細,她定然不敢將她送入宮,那豈不是給自己脖子上套白綾麽,阿霧如今只期望元蓉夢不要得勢。

阿霧見楚懋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由恨道:“殿下為何不早說與我知,又頻頻去紅藥山房做什麽?”

楚懋只覺得冤枉,卻又不知對阿霧從何解釋。在對元蓉夢的這件事上,他的確存了私心,想拿元蓉夢試探試探阿霧的心意。

而事實證明,楚懋的確選對了人,他若選其他人,都不能想元蓉夢一般給阿霧那般大的威脅,以至於讓她不得不出手。一來元蓉夢美貌,二來元蓉夢表姑娘的身份也是阿霧忌憚的。

阿霧不知的是,楚懋對她過去的事幾乎稱得上是清清楚楚,早在她成為祈王妃之前,楚懋就對當時才幾歲的榮六姑娘起了疑心,那時就已經有人在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了。

因此阿霧在大慈寺私會顧廷易,最後又在璀記頻頻與顧廷易相見的事情,般般都列在暗探遞給楚懋的紙條裏。當初楚懋不過一笑而過,不屑於榮六姑娘的輕浮。

可如今榮六姑娘成了祈王妃,更成了他心上明珠,那她和顧廷易的事就是紮在楚懋心頭的一根刺。祈王殿下喜潔,自然不會沾染一個心有他人的女人,可偏偏事事弄人,他想抽身卻情不由己,這事兒又沒法和幕僚商協。

毫無經驗的祈王殿下做出了很多男人都會做的事兒,試探自己的心上人。冷落、疏離,都是為了引她的注意。偏偏阿霧就跟塊石頭似的,他不去就她,她自己也生不出腳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