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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阿霧最後還是忍不住喚道。

結果楚懋只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別吵。

回到玉瀾堂後,阿霧的一顆心就跟在火裏燒過,又在冰裏鎮過似的,難受得渾身都在發癢,誰讓崔氏和楚懋對他們之間的密談都諱莫如深呢。

在阿霧著急上火的時候,楚懋那廂卻沉靜如湖,雖說每日裏也依然回玉瀾堂用晚飯,但都不在玉瀾堂留宿,甚至連阿霧的手也不摸了,兩個人真正可以稱作“相敬如賓”了。

二月末,樹上的嫩芽黃綠可人,叫人一看就心情舒暢,阿霧盼春天盼了許久了,她最膩煩的便是陰冷的冬季,時不時刮著囂叫的風,還夾著冰粒雪片,叫人的臉生疼。

“王妃,王爺快進院子了。”紫扇打起厚厚的藍絨簾子走了進來。

阿霧看了看天色,“今日這麽早?”阿霧懶懶地坐直身子,穿上鞋下了榻。

外頭一陣兒的問安聲傳來,楚懋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個匣子遞給阿霧。阿霧接過來揭開匣蓋,心頭本沒抱太多期望,這些時日以來,祈王殿下已經送了她不少東西了,綠玉筆筒、荷葉筆掭、青桃水丞,程氏集錦墨,還有今日的角花箋。

阿霧將一套八張八駿箋一一擺出來細賞,“這不像是外頭的東西。”阿霧遲疑道,這一套八駿箋,其駿馬,或奔馳、或跳躍、或緩行、或嬉戲,或滾塵,畫法技藝高超,運思縝密,絕非普通人能畫。可若是翻印歷代名畫,阿霧的記憶裏又不曾有印象。

“哦,那你說說。”楚懋仿佛頗有興趣地坐到阿霧對面。

“這畫馬之人必然識馬、知馬、愛馬,技藝非凡,別說當今,便是追古恐怕也難有可企及的。真真可惜,這樣的畫藝居然用在角花箋上。”阿霧搖頭晃腦地道。

“我不以為可惜,只要有人欣賞。”楚懋笑道。

“這是殿下作的?”阿霧驚訝地道。

“你不是早猜到了麽?”楚懋好笑地道,“難為你想出這麽多溢美之詞來。”

阿霧皺皺鼻子嬌嗔道:“我這都是真心話。只是殿下這樣忙,怎麽還有時間畫角花箋?”

“忙不忙的,總是因人而異。”楚懋這馬屁拍得那才叫一個高明,叫阿霧舒服得暈暈乎乎的。

兩人說笑了一陣,用了飯,楚懋又去了冰雪林。隔一日過玉瀾堂來時,楚懋手裏又帶了個匣子。這回打開,阿霧眼睛一亮,“好漂亮。”

匣子裏是一支嵌紅寶石蝴蝶展翅金步搖,步搖上兩只振翅欲飛的蝴蝶栩栩如生,那蝶翼薄如蟬翅,微微一動,就像活了似的。

“喜歡就好,我替你戴上。”楚懋拿過步搖。

阿霧低了低頭,任楚懋替她戴上,然後便見楚懋一臉的驚艷。

此後楚懋隔一日總要送東西給阿霧,不拘輕重貴賤,可都有他的心思在裏頭,阿霧便是鐵石心腸,也被暖得軟和了。

只這日楚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身上的玉佩絡子舊了,上回不是讓你幫我打一根兒麽,如今可得了?”

阿霧愣了愣,完全想不起是哪日的事情了。她素日記性是極好的,可上回病了一場後,現在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許多事兒也就記不得太清楚了。

楚懋的臉一陰,嚇得阿霧一個哆嗦。雖說這些時日祈王殿下對她噓寒問暖,連伺候她那什麽都做了,可阿霧還是不敢再蹬鼻子上臉。上回祈王殿下翻臉不認人,不許她進冰雪林,還讓她去看那勞什子棒刑,就把個貪生怕死的阿霧給嚇著了。

何況阿霧飄了那麽久,所見的正元帝雖然喜怒不形於色,可還連著另外的詞兒呐,那就是喜怒無常,翻臉無情。

“啊,前些日子病了所以沒做,這兩日又有些春困……”阿霧在楚懋陰沉的眼神下越說越小聲。

“我不喜人狡辯,忘了就是忘了。”楚懋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