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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一張臉羞得簡直可以滴下櫻桃紅了,咬了咬粉唇道,“沒,沒踢到哪兒。”然後趕緊又此地無銀地補上一句,“殿下踢在被子上了。”

楚懋沒說話,阿霧就烏龜地只當他信了,然後哧溜溜地迅速爬到了自己的被窩裏,將自己卷成一團面朝裏,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不過此時她身後卻有了響動,是楚懋掀被子下床的動靜兒。

阿霧轉過身見楚懋正往桌邊走,從茶壺裏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殿下,別喝涼茶,那茶桶裏有溫著的茶水。叫外頭守夜的詠梅、憶梅進來伺候便是。”阿霧關切道。

楚懋的背微微有些僵硬,並不轉頭回去看她,只是口氣略顯生硬地道:“你先睡吧,不必管我。”

若是阿霧對男人這種事稍微有個一絲半點的了解,此時也就能順從他的意思,繼續裝睡了,但她偏偏從沒把楚懋往那個方向想過。

實際上,這也怪不得阿霧。楚懋生就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說好聽點兒那就是清雋出塵,甚至有道骨仙風之氣,任誰也不會把吃喝拉撒“做”同他聯想在一塊兒。

即使祈王殿下龍根健全甚至可能還很傲人,但在阿霧眼裏,他也就跟那太監似的,絕不會有情、欲之想。而在今後正元帝清心寡欲的帝王生涯裏,偶爾的幾次行那“傳宗接代”之事,阿霧也是很有羞恥心的絕不會飄去看。

不過阿霧觀正元帝陛下一般一刻鐘就從寵幸嬪妃的西翼回來,也就只當他是去透了口氣而已。並不曾往那淫、處想。更何況,到太子出生後,楚懋的余生裏再未臨幸過妃嬪,阿霧就更不會覺得他會有需求了。

其實,阿霧在“生孩子”和男人的需求這件事上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她知道生孩子就要和男人行房,而行房的具體的動作和發生的地點她也知道。地點前文已說過,就不再贅述,而動作麽,崔氏羞羞捏捏地說,阿霧只要躺著就行了。這些事,崔氏都是一句帶過的,但是有一點,她特別重點提出過。

那就是,千萬不能慣著男人。“你年紀還小,要愛惜自己的身子骨,你們又是新婚,他可能行得多點兒,你可千萬別他一要,就順著他,這種事兒,你提著吊著,指不定他還更來勁兒些。但也不能太拿捏他,否則他轉過身就去找別人,你就無處可哭訴了。總之這個分寸,你要自己拿捏好。”這是崔氏的原話。

阿霧自認還算是個有分寸也能拿捏分寸的人,所以不擔心。而關於楚懋的需求的問題,或許一開始阿霧還會有懷疑,但是經過這麽幾個月後,她已經徹底地信任了楚懋的高潔。

所以只覺得崔氏的話扭扭捏捏,言不盡實,當然阿霧也不至於懷疑崔氏會害自己,但是她難免會覺得崔氏頭腦簡單,讀書不多,遇事從不多想,所以她的經驗總結,也就姑且聽之便可,且不可當真。

嘮嘮叨叨這麽多,還是言歸正傳,阿霧從不以為楚懋會有男人的需要,或者說在她潛意識裏楚懋就是高潔端方,不染塵埃的,至於榮三老爺、榮珢之流,那都是世間俗男子,不可語之。

當此刻楚懋下床自己倒茶時,阿霧覺得她是真心關心他,怕他大冬天喝了涼茶傷胃。而楚懋不叫人進來伺候,大抵是他衣衫不整之故。

阿霧今日賢惠地煮了面,又難得地得了楚懋的贊賞,一時對“賢惠”有了些癡迷,自己也趕緊掀了被子下床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好在地上鋪了墨色繡金八寶如意地氈,也不覺得多涼。

阿霧快速走過去,從旁邊的茶桶裏取了熱茶倒了一杯遞給楚懋,“殿下還是喝熱茶的好。”

楚懋身子不動,只側了側頭看了阿霧一眼,並在她胸口上掃了一眼,這才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要說這時候阿霧真是聰明。若是換了別人,心虛著這會兒指不定就含胸駝背了,恨不能胸前兩團能往回了凹。但阿霧不,她故作鎮定,反而還特地挺了挺胸脯。

少女獨特的芳香在這樣近的距離裏輕易就縈繞上了楚懋的鼻尖。柔軟的立領內衣下雖然根本不露絲毫,但也足夠讓人去臆想那乳鴿一般的一對兒玉團了。

偏偏阿霧還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這樣天真無辜地又充滿著誘惑的舉動,叫老天見了都為祈王殿下叫屈。

“你先去睡吧,我還睡不著。”楚懋說罷,旋即就轉身去了南窗榻邊,從小幾上取了一卷書,以手拿著擱在大腿處,看著一動不動的阿霧。

阿霧見楚懋耳根有些發紅,嗓子略帶嘶啞,心裏懷疑他是不是也著了涼,可是聽楚懋的口氣,有些心浮氣躁,也不知是為何事。但是今日事情太多,隆慶帝的冷漠,生母的忌日,自己的生辰,都足以讓他心緒不穩。

這種事情,旁人是勸不來的,只能讓他自己靜靜地待一會兒,自個兒想通了才好。所以阿霧當下也並不再跟過去。只有些嬌怯地微微低頭立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