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第3/8頁)

寧墨正失神,卻發現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回頭看,卻是杜若。

“媽,你怎麽來了?”寧墨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微微發酸,也許太愛了,才會發酸。

杜若在霧濃濃的床腳坐下,“我不放心。”她怎麽能放心,霧濃濃出了事,偏偏那個人卻是寧墨,這樣的冤孽,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恐懼,如果霧濃濃醒了還好,可萬一呢?

杜若揉了揉寧墨的頭發,從他七歲開始好像再也沒這樣摸過他的頭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在杜若的心裏,寧墨永遠都是個孩子,永遠都要為他操心。

杜若看了看床上了無生氣的霧濃濃,心裏一酸,抱住寧墨的頭說:“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世界上還有愛你的人,我一直愛你。”杜若心裏有些慌,眼睛潤得很。

寧墨愣了幾秒,記憶裏面從來沒聽杜若說過這樣的話,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心裏只有我老爸呢。”

“胡說。”杜若嘟了嘟嘴,還有少女的純真。

“我也愛你。”寧墨將頭埋在杜若的膝上,仿佛有些羞澀。在這樣的夜晚,有杜若在身邊,寧墨仿佛也顯得沒有那麽棱角分明了。

杜若心裏又酸澀又激動,她一直以為孩子就是生來討債的,寧墨那樣硬邦邦的性子,從沒想過會在他嘴裏聽到這話。

寧墨半晌才擡起頭,嘴角有自嘲,“媽,想不到我這輩子第一個說這話的人居然是你。”

杜若看了看床上的霧濃濃,又跟怪物似地看了看寧墨,嘴巴做出一個驚訝的“O”型。

杜若一直都知道寧墨是做多過於說的人,所以寧墨不曾對她這個母親說過愛字,杜若不驚訝,但是戀愛中的男女,杜若覺得是不是有些太內斂了。

寧墨是懂杜若的意思的。

可是他沒辦法說。

至今寧墨都還記得他和霧濃濃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

兩個人渾身都膩著汗,喘息了良久才平靜,他抱著她,親著她的發角,那句話自然而然就流向了嘴巴,“我……”

可是霧濃濃的眼睛亮得太燦爛了,燦爛得有些妖了,她就那樣含著笑看著自己,等著他說下去,寧墨忽然就懂了。

她就是在等他說,等他說那三個字,就像逗弄著小狗一樣逗弄著他,她要回答什麽,寧墨都能猜出來,她聽了之後會“哼哼”地笑出聲,然後說她愛的是盧域。

到底寧墨還是沒說出那三個字來。

再往後,霧濃濃的遊戲就更多了,她最愛的遊戲是總在他最酣暢淋漓的時候喊“盧域”的名字,她眼睛是那樣的清亮,寧墨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心裏再痛,都是不肯表示的,她總是喜歡這樣殘忍的遊戲。

可是她誘惑你的時候,你又實在忍不住。

情動的時候,你喊她“寶貝”,她不高興,媚眼流波地在你身下嬌媚地道:“叫我主人。”這就是霧濃濃,她要的是收藏,是占有,你的感情只是她收藏的眾多芭比娃娃中的一個。

即使如此,寧墨一直以來,只是覺得霧濃濃只是驕縱了些。

直到有一天寧墨看見霧濃濃居然背著人在看A片,還一邊觀看一邊記錄。

“你在看什麽?”

霧濃濃當時慌張臉紅片刻後就平靜了,臉上帶起她慣有的使壞的笑容,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指著她自己的小本子道:“你說,盧域是不是一個負責的男人?”

寧墨何其精明,哪裏會聽不懂霧濃濃的意思。

“你要幫我,寧墨。”霧濃濃說得理所當然。

寧墨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你不是喜歡我嗎?”霧濃濃笑得很明媚,寧墨彼時才發現,霧濃濃不是不懂感情,只是看她選擇懂還是不懂而已。她知道他的感情,還可以玩那麽殘忍的遊戲,真稱得上其心可誅了。

他的感情,只是她手裏的武器,用來對付另一個人而已。寧墨是何其驕傲的人,那時候青春熱血,何其難堪。

“要不要演習一下,考察一下我準備的功課。”霧濃濃笑得有些猖狂,她是篤定了寧墨的感情,再而且,寧墨的自制力一向不好。

寧墨就那樣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霧濃濃,看她嫵媚妖嬈,胴體如玉,只覺得滿心冰涼,了悟到,他於她的心裏,不過是勾勾手指就乖乖上去的寵物。

“你除了臉蛋稍微漂亮點兒外,還有什麽值得人喜歡的?”寧墨是諷刺霧濃濃也是諷刺自己,他怎麽就著了魔,喜歡上這樣自私如魔鬼的女人。

霧濃濃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微微泛白。

“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訂了婚的女人。”寧墨記得當時自己是這樣說的。

霧濃濃回了什麽,寧墨一直記憶猶新,片刻不得忘記。

“訂了婚又怎樣,這年頭,一秒鐘前結婚,一秒鐘後離婚的都有,你少老土了。”霧濃濃略有些張牙舞爪了,“你沒本事讓我愛上你,憑什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