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第2/3頁)

正專心開車的人轉頭,那墨黑的雙眸裏暈開笑意,笑聲淺淡又清澈,莫名地就笑得聞歌面頰發紅。

這麽特殊的一天,也不過是去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權當慶祝。

回到家的時候,溫少遠問她:“就這樣的一天,會不會覺得委屈?”

聞歌正在脫鞋,站不穩,東搖西晃的,聞言擡頭看他:“很多情侶在去民政局領證的前一小時都還在攻單做業績,我的今天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也一直陪著我,哪裏會讓我覺得委屈?”

更重要的,是在一起的人。既然是你,那就做什麽都不會覺得委屈。

“婚禮……”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讓她只能看著自己:“還有婚禮,想要什麽樣的?”

事實上,聞歌並沒有想象過婚禮,女生的夢裏總有一件白婚紗,可她即使想到,也是匆匆而過。

喜歡溫少遠的那幾年,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能看見他,對於聞歌而言就是一種滿足,哪裏還敢想得那麽遙遠?

她甚至害怕,當她哪一天穿上了婚紗,嫁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

聞歌婚後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想回l市祭拜下外婆和父母,然後回n市,住兩天後再開始他們的蜜月。

溫少遠只用了一天,安排處置好酒店的事情,隔日就自駕帶著她出發,直到昨天上午到了l市,在景區的老街裏租了一家主題客棧住下。

下午就去見了外婆和聞歌的父母,祭拜過後,看著她依舊像沒長大那樣,從石階上蹦蹦跳跳地跳下去,他穩穩地牽著她,直到走到了最後一層台階,他才看見,她已經哭得淚流滿面。

“我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不再流離失所,不再寄人籬下,不再漂泊不定。

女孩就像是水做的,揉都揉不得。從墓園回來的一路上,聞歌就抱著紙巾盒掉眼淚。

快到景區老街時,他突然地一轉方向變道,直接在街道旁的臨時停車位上停下。抱在懷裏哄了一會,這才漸漸停了下來。等回到客棧,只來得及吃個飯洗完澡,一沾床就睡著了。

耳鬢廝磨了一番,溫少遠的手正往下探時,被她反手握住了手腕壓在了枕頭上。她低下頭來,柔軟的短發就落在他的臉側,被晨風吹動時,晃動著拂過他的臉,微微的癢。

溫少遠挑眉,突然笑了:“想在上面?”

聞歌剛要伸出的爪子被他這一聲立馬戳得縮了回去,她低下頭來,悶在他的頸間,也笑了起來。

他的手順著她的脊背往下,那指尖像是有火苗在燃燒一般,所到之處酥酥麻麻的。聞歌張嘴在他的鎖骨上咬了咬,那尖尖的牙齒磨上去,就像是助燃的東風。

溫少遠原本還體諒著這兩天她太辛苦,不料,一大早就這麽挑戰他的自控力……

他擡高她的手腕,溫熱的唇印上來,就在她手腕上輕輕一吻。就像是一場紳士的邀約,一吻定情。

歡/愉和木樓下嘈雜的人聲相伴,真是一場別樣的盛宴。

毫不意外的,到梵音寺便已經是下午了。

即使不是周末,梵音寺的香客也格外的多,大多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慕名而來的。還未到門口,就已經聞到了山間空氣裏飄揚著的濃濃的檀香味。

山霧繚繞間,整個黃墻紅瓦的寺廟顯得格外的巍峨,佇立在山腰上,頗有些雲霧仙氣的意思。

聞歌在山腳下的時候就買了香,起先還自己抱著,等爬了一段路就覺得累了。撇了撇兩袖清風,爬了那麽多路依舊雲淡風輕的溫少遠,自我安慰著:“夫妻本是同林鳥……誰拿誠心就好!”

溫少遠走了幾步,回頭見她沒跟上來,看她鼻翼上一層細密的汗,遠眺看了看遠在台階之上的寺廟:“要不要先休息下?”

路邊就有為遊客修築的涼亭,可供香客休息。

聞歌坐了一會,又喝了幾口水,等爬到山腰上時,已經累得整個人都有些焉了。

腳下的石階上三步一蓮,或綻開的,或含苞待放的,在光滑的地面上顯得格外栩栩如生。沿著黃墻的小徑一路往裏,先看到的是梵音寺正前方放著的香爐,正裊裊冒著白煙,那聖潔的煙霧,在陽光的細碎下,就如同一層輕紗。

聞歌就著那一桶香拜了菩薩和佛祖,又去求簽。

窗前攏著一層陽光,桌前坐著個小和尚,大殿裏絡繹不絕的香客,唯獨他那裏很是清凈,鮮少有人打擾。

聞歌剛走進,那小和尚便擡起頭來,他正在抄經書,看了一眼聞歌和溫少遠,輕聲嘀咕:“師傅不在,沒人解簽。”

聞歌瞄了眼他手掌下壓著的紙頁。

小和尚的鋼筆字雋秀,粗粗一眼掃去都能看到他的筆鋒溫潤,一筆一劃都用了不少力道。

見聞歌看他的字,小和尚低頭看了看,忽然松了口:“你要是不嫌棄我不太會解簽,可以來求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