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3頁)

聞歌被她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眼睛哭得紅紅腫腫的,眼底淚痕未幹,看上去十足的可憐樣。

隨安然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個不得了的想法在她腦海裏浮現:“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她這麽說還是含蓄的,她的原話是想問——“是不是溫家的人欺負你了?”

聞歌搖搖頭,冰涼的手指握住她的,唔噥著聲音小聲問她:“我最近住你那好不好?”

她和隨安然一直保持著聯系,隔三差五都要出來見個面,所以知道她前不久在外面租了一個小公寓,收留她綽綽有余。

隨安然比她長幾歲,看問題便比聞歌多了幾分顧慮。但聞歌對於她而言,是最好的朋友,什麽都不及她來得重要。

當下,就算著急想弄清楚聞歌離家出走的事情,也沒遲疑,先領她回去再說話。

隨安然租下的小公寓正好在a大和盛遠酒店之間,環境清幽舒適,因為不是特別繁榮熱鬧的地方,租金也不會很貴,隨安然一個人完成能夠承擔得起。

聞歌是第一次來她的小公寓,新鮮得不行。

隨安然在帶她回來的路上已經聽她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個大概,回到家也沒急著讓她說清楚,先去廚房給她包了冰塊裹在毛巾裏讓她冷敷一下眼睛:“怎麽哭成這樣也不知道給自己冷敷一下?”

聞歌被她按在沙發裏,老老實實地冷敷。聞言撅了撅嘴,沒說話。

隨安然又去泡了杯她愛喝的奶茶回來,做完這些,陪她坐了一會,這才開始給她梳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你貿貿然跟你小叔告白了?”

聞歌對隨安然定義的“貿貿然”沒有一點異議,可不是她太心急了一時想不開麽……

隨安然是前不久在聞歌說漏嘴的時候才知道她喜歡溫少遠,前前後後了解了情況,不免嘆了口氣:“這件事做的不好。”

聞歌顯然也意識到了,沮喪地耷拉下腦袋。把冰袋拉下來,徹底遮住眼睛,又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良久,才聽她剛好轉的嗓音輕柔又苦澀地說道:“小叔他……只是把我當做侄女。”

她現在才十七歲,說出口的話自然沒有多大的威信力。溫少遠下午的反應讓她看清了不少,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特殊的想法,只是把她當做他的侄女來照顧。

那些溫柔,那些細心,那些妥帖,那些寵溺,無非是因為她叫他一聲——小叔。

所以他下午才會這麽問——“聞歌,你叫我什麽?”

他是在告訴她,他對她的全部責任,只在這個稱呼的維系裏,並沒有多余。

而她異想天開,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他這樣袒護寵愛自己,對自己的不同可以劃分在喜歡裏面。到最後,反而弄巧成拙,把兩個人的關系攪成了一灘渾水。

以後再想親近,都成了一種奢想。

她越想越覺得酸澀,眼睛一熱,又想哭了。

隨安然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行了,今晚先在我這裏住下。如果這段時間不想回去的話,明天給你小叔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在我這裏住幾天,別胡思亂想了。你前面還有個高考讓你煩心呢。”

她這麽隨口一提,聞歌混沌了一天的腦子突然飛快地掠過一抹靈光。她扯下毛巾坐起,問道:“那小白……會被怎麽處置?”

這種情況不外乎處分,寫檢討書,這還都是輕的,如果再嚴重一點,面臨的會是退學的懲罰。

聞歌本來就是無辜,加上溫少遠的撐腰,已經“無罪釋放”了。但白君奕的處境……就不太樂觀了。

溫時遷隔日一大早先去盛遠酒店找溫少遠拿他公寓的鑰匙,到了辦公室卻不見溫少遠的人影,只有何興在那裏等她。

溫時遷還以為溫少遠是出差去了,多嘴一問知道溫少遠最近都不會離開a市,當下就有些狐疑起來。

溫少遠總嫌她帶著聞歌胡鬧,鮮少贊成聞歌跟她湊在一起……這次是怎麽了?不止找她看著人,還讓她監督審閱……哦,還讓她保密,別讓辛姨和老爺子知道。

這麽想著,便決定先找他問問情況。結果,找她這個星期去“接管”聞歌的是他,自己卻不露面,什麽都不交代一聲,溫時遷把整個盛遠掀了都沒找著他,怒氣沖沖地先去找聞歌問問情況了。

結果一開門,先看見的就是玄關上那砸落的保溫盒以及散落的飯菜。

溫時遷剛進門就受驚不小,等發現聞歌根本不在公寓,頓時炸了……

……

溫少遠昨晚喝多了就歇在了tc會館裏,溫時遷吃了炸藥一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時,他這才清醒了幾分,握著手機坐起來。

溫時遷站在公寓的大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公寓和玄關處灑落了一地的飯菜,寒了臉,語氣不善:“大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跟聞歌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