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猶恐相逢是夢中(上)(第2/2頁)

雲兒勉強睜開眼睛,見他衣衫半褪壓在自己身上,身體太重,不由得胸悶氣短,呼吸有些艱難,喘著氣說:“你幹什麽?”燕蘇搖著她的肩不讓她睡,叫魂似的在她耳旁叫:“雲兒,雲兒,雲兒……”雲兒好夢正香被人打斷,滿心是火,一掌拍了過來,氣沖沖道:“你幹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燕蘇毫無防備,竟然被她用力一掌推了開來,差點跌下床。他滿心委屈,蹭到雲兒頭邊,咬著她耳朵說:“雲兒,我想你……”像小狗一樣對著她又舔又嗅,散開的長發全部堆在雲兒敞開的胸前,弄的她有些麻麻癢癢的。雲兒閉著眼睛罵道:“不管什麽,明天再說。”扯緊胸口的衣服,背對他鉆進被子裏,呼吸很快變得均勻,沉沉睡去。燕蘇眼看著雲兒不管不顧睡著了,一臉懊惱,只得替她把外衫脫了,抱著她躺下,卻怎麽也睡不著。

也不知睡了多久,雲兒夢裏覺得口渴,習慣性伸手到處亂摸。燕蘇一夜不得好眠,又被她摸得口幹舌燥,忙問:“怎麽了?”她閉著眼喃喃道:“茶……”燕蘇只得跳下床,倒了杯茶喂她喝了半盞。見她紅唇微張,胸脯因為吞咽的動作,上下起伏,剩下的半杯便倒進了自己嘴裏。雲兒的舌在他嘴裏吸吮的時候,他趁機含住,肆無忌憚地攪動,執意要把她弄醒。

雲兒就這樣半夢半醒間任得他占了便宜。

第二天中午時分雲兒才醒來,睜開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燕蘇的東宮。坐起來發現衣帶松開,胸前一片青紫,渾身無力,隱約響起昨晚的情事,印象不甚清楚,重重哼了一聲。還在穿衣服,燕蘇端著一碗不知什麽東西進來,見她醒了,臉上笑嘻嘻,要她喝,說是滋補的。雲兒露出惡心的表情,扭過頭去不肯喝。伺候的宮女隨後捧了熱水毛巾等洗漱用品進來,燕蘇揮手,“你下去吧。”把毛巾打濕,攪幹,坐在床邊要替雲兒擦臉。

那宮女見平日裏兇神惡煞、陰狠冷漠的太子殿下居然做起這等事來,嚇了一大跳,仿佛白日見鬼似的,慌慌張張帶上門走了。

雲兒用力吸氣,瞪了他一眼,搶過他手裏的毛巾自己擦,沒好氣說:“我的臉又不是龍泉劍,由得你狠命地擦!”燕蘇從未伺候過人,有些訕訕地說:“這不是怕擦不幹凈麽。”雲兒推了他一把,悶聲說:“也不知道是誰的口水——”燕蘇呵呵傻笑,湊近她耳語了一句。雲兒倒豎柳眉,“滾!”

燕蘇非但不滾,反而緊緊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耳邊說:“雲兒,真的是你嗎?”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感覺不像真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雲兒真的來了,楚惜風用劍逼著她離開時,他有種宿命般的無力感。也許她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今後只剩自己一人待在這座冰冷、醜惡、無情的皇宮裏。天可憐見,她竟然來了,不管因為什麽,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一步。

他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雲兒起床氣還沒消,在他頸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哼道:“我不是雲兒,我是吸血鬼!”燕蘇輕聲笑了起來,“吸吧,我讓你吸,反正我的血都是你的了。”雲兒撇嘴道:“就知道胡說八道。還不快起來,幫我把架子上的衣服拿過來。”燕蘇笑嘻嘻任由她支使著做這做那。宮裏上下的流言,淮安王燕平的謀反,還有朝廷裏的明爭暗鬥,在她的軟語笑嗔下,全部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燕蘇去朝雲殿處理公務也帶著雲兒。雲兒換了宮女的裝束跟在他身邊伺候,先是好奇地打量殿內的陳設,不過是些前朝名人的古董字畫,另外有一大架子的書籍,很快失去興趣,想起一事,問:“聽魏司空說你回京路上遇襲——”露出疑惑的神情說,“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燕蘇挑了挑眉說:“遇襲?哦,回京路上確實遇到了一夥山賊。”重重哼了一聲,又說:“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光天化日之下,連本宮的主意也敢打。”雲兒氣得罵了一聲:“這個該死的魏司空!”原來是哄她,害得她這些天提心吊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燕蘇明白事情始末後,呵呵笑起來,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寵溺地說:“好了,不要氣了,司空他說的也沒錯,我當時確實受了不小的驚嚇。”心想,這個魏司空當真知情識趣,若不是他點的這把火,昨晚哪能這麽春風得意!

雲兒不理他,走過去在下首的案幾邊坐下。燕蘇扔下手中的奏章,跟了過來,說:“是不是魏司空不撒這麽一個謊,你就不打算來了?”雲兒哼道:“來幹什麽,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燕蘇挨著她坐下,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說:“你跟楚惜風他們走了,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雲兒神情一頓,接著告訴他楚惜風因為沒有救醒妻子而殉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