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放下心魔,立地成佛

回到住處,她簡單沖了個澡,正在化妝,接到夏文倩打來的電話,“陳上問我你住在哪兒。”

現在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就可以令她心情不快,“他想幹什麽?”

“他對你似乎還是念念不忘呢。”

得了吧~!她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她不知道這中間發生過什麽,“哼,那郝蕾呢?他想腳踏兩條船?”想到他對自己竭盡所能的言辭上的侮辱,還有那天晚上發生的親密行為,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原諒自己,只能罵自己犯賤。

夏文倩沉默了,試探地問:“離婚了的都可以復婚,你們沒有可能?”

“我已經不做這樣的白日夢了。”她掛斷電話,一改往日職場上端莊幹練的形象,超短裙,過膝靴,金色的皮外套,長發散下來,儼然一個追逐時尚的“潮女”,肖正豐見到她眼前一亮,殷勤地替她拉開椅子。現在他不是她的上司,和那些想要追求她的男人沒什麽不一樣,唐譯也就安然自得地享受她的服務。

聊天的氣氛還算愉快,兩人有意避開了工作上的事情,不過肖正豐在字裏行間暗示她,年底公司人事上可能又一次大洗牌。她暗暗地想,他這是提醒自己別站錯了隊伍?

他開車送她回去。下車前唐譯鬥膽問了一句,“你會幫我嗎?”肖正豐手指點著方向盤不說話。她登時懊惱不已,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麽天真的話來。他走下來替她打開車門,“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失禮,不過我真的有些急: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間嗎?”

唐譯原本以為他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自己送羊入虎口,就連拒絕都顯得分外矯情,聞言大松了一口氣,忙不叠說:“當然沒問題。”

肖正豐打量她的“香閨”,簡潔,明了,幹凈,讓人感覺不到是一個女孩子的臥室,“你一個人住?”

“另外一人去東北出差了,你隨便坐。”她跟人合租了一套兩室一廳,對方雖然是男生,好在是做IT的宅男,交友少,愛幹凈,跟她一樣,一月有大半個月出差在外,兩人互不幹擾。唐譯很懷疑它的性取向,不過只能是腹誹。

她洗了水果請他吃,他吃完一個蘋果要走。因為是第一次上門,唐譯執意要送他下樓。兩人在路口揮手道別,她看著他的車子開遠這才返身,突然一束車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角落的陰影裏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她一直沒有注意,不知道車子在這兒停了多久。

車燈亮了一會又暗了,穿著黑色大衣的陳上推開車門,渾身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唐譯見到他,意外卻不慌亂,倔強地別過頭去。

兩人對峙著,最後陳上敗下陣來,哼了一聲,“看來你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過得不好。”語氣尖銳而嘲諷。

一開口就是這樣的針鋒相對,唐譯極為惱怒,“我不想看見你。”言畢快速走進樓道裏面。

他跟了進來,姿態緊迫逼人,“你不解釋一下?”

唐譯頓住前進的步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仰著下巴說:“對你,根本就不需要。”

陳上氣急,眼睛裏有兩簇火光在燃燒,“好,好,好,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他的眼睛停留在她衣物外裸露的肌膚上,她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要方便誰嗎?他扯住她,一把把它按在冰冷的石墻上,在人來人往的過道裏就要欺負她。

唐譯奮力掙紮,趁他不注意,從他腋下機靈地鉆了出來,逃得遠遠的,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你以為我是什麽?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她無法忍受,根本不想面對他,也不等電梯了,推開反方向安全出口的門,走樓梯上去。

陰暗、逼仄、死寂、寒冷的樓梯似乎怎麽爬都爬不完,和自己的處境何其相似-都是看不到出口。

陳上本來是想改善他們之間的關系的,千裏迢迢不惜來到北京找她,可惜她並不領情,他覺得自己愚蠢得不可救藥,被打了一巴掌不夠,還要伸出另一邊臉給她打。

他報復的手段很激烈,一下把唐譯推倒懸崖邊上。

公司高層知道了她跟肖正豐關系密切的事,找她去談話,把肖正豐送她回去的照片拿給她看,角度照得很清楚,有拉手,有擁抱,有對視,看得唐譯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領導沒有責備她,只是語重心長地提醒她要注意影響。談戀愛不是不可以,秘密地談,別人管不著,自己怎麽這麽不小心,讓有心的人抓到把柄,一擊致命?一手提拔的上司對她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唐譯默然無語,就拍下這些照片的人,除了陳上還能有誰?他又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除了氣憤,她更多的是要考慮著呢麽挽回局面,公司裏沒有明文禁止辦公室戀情,出了這樣的事,一般都是職位低的人主動辭職,為的是維護對方。公司不至於會逼她辭職,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