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不琢不成器(第4/5頁)

“姐姐剛剛走了。”

……

“噢噢噢,曉曉沒人要嘍!”

曉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小叔叔壞……”

陳上嚇一跳,不知道小孩子這麽開不起玩笑,說哭就哭,手忙腳亂地說:“好好好,小叔叔壞,你先別哭行不行……”他見周圍的人全都不滿地看著自己,只覺頭大如鬥,恐嚇道:“你再哭,你再哭,我就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曉曉哭得更起勁了。

唐譯聽到哭聲,三步並作兩步沖進來,抱著曉曉連聲哄他,待聽清楚原委,抓著曉曉的手去打陳上,“小叔叔壞,打他,打他!”總算哄得他破涕為笑。陳上苦著一張臉說:“我這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憐哇!”他打電話給堂姐,問她怎麽還不回來,又說他要走了。

陳單桐在電話那頭聽唐譯的匯報,知道她有個弟弟,對帶小孩很有經驗,越發放心,叮囑了曉曉幾句話,對陳上說:“你要回家啊?那把曉曉也帶回去吧。你媽上次還跟我說要來看曉曉呢。”她一天到晚在家帶小孩,實在是有些膩煩,難得碰上機會開個小差,哪肯輕易放過。

陳上咬牙切齒說:“陳單桐,這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

“你個沒良心的,將來有你求我的時候呢!”

至此,兩人世界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破壞殆盡,不僅如此,陳上還被動來動去的曉曉折騰的渾身酸痛。他打電話叫來付叔,讓他先把曉曉抱去車裏。唐譯推開門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搓著手說:“外面真冷。”寒冷的空氣仿佛能深入五臟六腑,屋檐上、樹上、地上留有部分殘雪,對面的街道車如流水馬如龍。

陳上慢騰騰跟在後面,走到一半突然蹲下來。唐譯見他半天沒動靜,不由得走回來,緊張地問:“怎麽了,是不是碰到哪兒了?傷還沒好就不要出來嘛,真是的。”

陳上伸出手掌,掌心放了一個拳頭大的雪團。原來他剛才在幹這個,唐譯挑眉說:“無聊。付叔在等你呢,還不快走。”

陳上笑嘻嘻把雪團塞給她,“送給你,本來想用一個更浪漫的方式,結果被他們母子折騰的差點忘了。”

唐譯半信半疑看著他。陳上打開車門,回頭對她做了個怪表情,“我走了,晚上給你電話。”他抱起曉曉,在他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都怪你!”打的曉曉奮起反抗,伸手去抓他的臉。

唐譯握著雪團轉來轉去,發現白色的晶體一角微微露出一點銀光。她捏碎雪團,一根施華洛世奇的手鏈靜靜躺在掌心,晶瑩剔透的水晶和著零碎的冰雪在冬日的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真漂亮!”有路過的人忍不住稱贊道。

她把手鏈戴上,雙手握住臉,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前,笑得十分羞澀。

一整個寒假唐譯都是在煉獄般的考研培訓班裏度過的,春節也不例外。過年那幾天,學校把留校的學生組織起來,大家一起吃年夜飯、表演節目、看春節聯歡晚會,倒也熱鬧。除夕夜校領導陪著教育部的領導來慰問大家,每個人發了兩百塊錢的壓歲錢。唐譯拿著紅包,有種天降橫財的感覺。她打電話給陳上,以又驚又喜的口吻說了這事,感嘆還是社會主義好!

次日陳上溜出來見她,給她作了個揖算是拜年,笑嘻嘻伸手問她要壓歲錢。唐譯又氣又笑,“你還缺人給你壓歲錢?”他厚著臉皮說:“你哪能一樣呢。”唐譯被他纏不過,把昨晚得的壓歲錢給了他一張。他接在手裏彈了彈,發出新鈔獨有的脆響,然後收進錢包的夾層裏,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唐譯見了嘆為觀止,揪著他的臉說:“你知道世上最厚的是什麽嗎?就是你的臉皮啊!”

他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年前我跟我爸說想進公司做事,他老人家也沒反對,只是挑眉說‘既然長大了,知道要自己賺錢,可不能再向小孩子一樣問人要壓歲錢’。害得我把姑姑、舅舅、大伯那些人給我的紅包全退回去了。人人過了一個年荷包都漲了,只有我越過越窮。”

唐譯有些驚訝,“真的假的?”

“當然是十足真金啦!”

唐譯見他不像說笑的樣子,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才大二嗎?這實習的也太早了點兒吧?”

陳上笑說:“不是學校的實習,是我自己想進公司學習。不算早啦,謝得從高中就開始接觸公司裏的事務了。”

他想多學一點東西,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唐譯看著臉上尚有還未消退的疤痕某人心裏感嘆:怪不得人家都說不打不成器,果然有些道理。”

一過完春假,陳上便以實習生的身份去公司報到。他父親說既然實習就要有實習的樣子,把他車鑰匙和銀行卡全沒收了。邱助理領著他來到行政部,把他交給一個老員工沖姐,介紹的時候說是來實習的,並沒有透露其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