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暖昧不明(第2/4頁)

我自顧自的往下說:“那時候我跟著周處什麽地方都去,難免有些地方比較放縱,恩,怎麽說,大概可以稱的上——墮落吧。包廂裏的小姐帶著客人喝酒服藥,尋歡作樂,互相調笑,到處都充斥著煙酒和情欲的味道。我早已見怪不怪,在別人幾經遊說下,很有些好奇,於是有一次跟周處說,我也要服藥,想試試看到底是什麽感覺。現在想起來,真是如古人所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情況。他一向都不沾那些東西,不過也沒攔著我。反而讓人取來純度很高的藥物。然後我就在小姐的指導下吃了。”

宋令韋依舊沒什麽表情,並沒有露出不悅或是皺眉的樣子,就好像聽我說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見我停下不說,反倒催促我:“後來呢?”我看著他笑了一下,接下去說:“後來呀,後來就沒有什麽意識,什麽都不記得了。”他這下倒愣住了,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我:“這樣就結束了,你鬧的笑話就是這個?”我裝作咳嗽一聲,有些尷尬的說:“後來我不再去那家夜總會了,因為人人見到我就故意取笑我。周處後來告訴我,我服了藥之後,小姐教我怎麽搖頭,怎麽扭身,這麽獲得快感,怎麽享受。我笨手笨腳站在包廂的中間,迷茫的看著地上,不知道該怎麽辦。別人拉著我都動不起來,後來被逼的差點哭出來。”

“因為服了藥,耳朵聽著重金屬型的音樂,身體動不起來,整個人非常難受。我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個人傻傻的打開包廂的門,然後蹲在外面的走廊上,‘嗚嗚嗚’的埋頭啜泣起來。任憑人家怎麽拉都不肯起身,反而哭的越來越大聲,把附近的客人全部驚動了,大家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圍在走廊上看著我。後來還是有人通知了周處,才把丟盡了臉的我抱回去了。後來周處一提到這個事就笑,說我那時候就像沒有要的小狗,縮著肩蹲在墻角處,吧嗒吧嗒睜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臉上還滿是眼淚鼻涕。我自己倒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宋令韋忽然橫過身體,撲上來將我困在他懷裏。然後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手擱在我腰上。我覺得渾身麻癢麻癢,忍不住往外縮了下,我的身體對人一向分外敏感。他不客氣的又黏上來。我微惱的推他:“宋令韋,你這人怎麽這樣?老是占人便宜!”他悶哼了兩聲,沒說話。我故意瞪他:“你還要不要聽?說完了我可要走了!以後不許再這樣逼我了!”什麽呀,就知道對我用美男計!

他頭靠在我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我聽著呢。”我繼續往下說:“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第二天照樣跟著周處去那家夜總會。所有的小姐都分外注意我,抿著嘴指著我笑,連大堂的經理也對我多看了兩眼。到後來我才知道大家說的是‘就跟著周處那女孩,就是昨天晚上蹲在門外邊哭的那個’,看來那件事是傳遍了,所有人全都當茶余飯後的笑料在談論。我總算明白後,惱羞成怒,再也不肯上那家夜總會,也不肯再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後來人人都知道我對那些鬼藥物深惡痛絕,再也沒有人敢犯險勸我吃了。”

我心裏嘆口氣,幸好是這樣,不然照那時候的我,一心往墮落的地方去,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那時候的我墮落的連爸媽的墳墓都不敢去拜祭,幸虧現在好了!總算都過去了!他還要追問:“那後來呢?”我不耐煩的說:“後來?再後來不就是現在了嘛!”然後伸出手用力的推開他,抓起被子往床外滾,一個利落的鯉魚挺身,爬起來就走。彎腰揀起地上的衣服,不再看他,一溜煙兒的跑進浴室。他喜歡在待在那裏就待唄,反正是他自己的房間,我哪有資格趕他走!

我梳洗好隨他一同前往公司。店長不在,大家對我的遲到也沒說什麽。我蹙著眉坐在試衣間裏,半天沒說話。珠珠探頭進來,小心翼翼的說:“木夕,該出貨了,賣場缺很多號呢。”我懶懶的站起來,帶了紙和筆先出去查缺的號。珠珠跟在身邊問:“怎麽會少這麽多的衣服?有沒有頭緒?”我嘆氣:“我真不知道!按理說,像咱們這樣的商場,還是很安全的,大廈裏都有保安人員守夜的,外人根本進不來。”珠珠點頭說:“以前也出過丟貨的事,不過一般都是賣場丟一兩件,從來沒有丟這麽多的。”我愈加頭疼。

想起前幾天揀到的襯衫,於是問:“十一號晚上是你當班嗎?”她想了下說是。我說:“你都收拾好了才走的?”她有些的奇怪的看著我,說:“是呀,沒收拾好怎麽敢走。”我說:“那賣場呢?你都整理好了?第二天早上我來的時候還在賣場撿到一件豎條紋的襯衫。”她連聲說:“不可能呀,我嫌地上臟,拖了地才離開的,也沒見地上有掉落的衣服呀。”我沒有說話,事情越來越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