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她臉上掠過一絲微紅,像是四月的桃花,而頸中皮膚白皙如瓷器,明媚的意態流露在她的眼角、眉梢,陽光般耀眼。

沒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覺得喉頭一緊,不由得別過臉去,余光仍不自主的瞥了過去。

蘇杉在房間喊,“惜凡,我緊張,我害怕,能不能不結婚了?”

邱天哈哈大笑,“遲了,遲了,今天就是五花大綁的也把你弄回去。”

李介在一旁裝可憐,“沈姐姐,你就放行吧,俺上有老,下沒小,一只黃狗養到老。俺娶了這媳婦還指望俺給她端茶倒水、捶背捏腿、好吃好喝的伺候她一輩子呢!”

沈惜凡咯咯的笑,“蘇杉,你要不要現在就簽一份婚後合約書呢?我們都是見證人。”

最後還是蘇杉自己走出來,眼圈紅紅的,撲在蘇爸蘇媽身上痛哭,沈惜凡咋舌,“剛才怎麽逗也不哭,現在倒是像開閘放水似的。”

李介在一旁不知所措,一包面巾紙攥的緊緊的,一張一張殷勤的遞過去。

何蘇葉接過她手上提著的禮服紙袋,“和父母感情深就這樣,我表姐結婚時候也哭的蕩氣回腸的,姐夫在一旁都覺得自己是強搶民女的惡霸。”

沈惜凡笑笑,“估計我要是結婚了也會哭的不行的,我舍不得我爸媽。”

邱天聽見了也貌似很感慨的樣子,“我要結婚,我爸媽就得高興的哭出來了。”

然後就是新郎背著新娘出門,上車,回新郎家,最後驅車去酒店。浩浩蕩蕩的車隊占據了城市主幹道大半,浩浩蕩蕩,頗有古代王族迎親的派頭。

下車後沈惜凡和邱天就沒閑過,幫著新人整理妝容,收紅包,發喜糖,等到婚禮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嗓子火燎似的幹啞,還要隨新人敬酒,幫他們擋酒。

鬧騰到下午兩點多才結束,晚上還有一場,兩人郁悶的想哭。

邱天哽咽,“魚翅羹呀,我一口也沒沾到。”

沈惜凡痛不欲生,“我覬覦那塊烤乳豬好久了,最後喝回來時候只剩豬皮了。”

邱天癱軟在沙發上,眼巴巴的望著何蘇葉,“尖尖角,早知道我就不逞強了,讓你做伴郎,我就去大吃大喝了!”

倒是沈惜凡指著他笑,“何蘇葉,你長成這樣誰敢請你做伴郎,太打擊新郎了!”

他只好問,“你們倆不餓嗎?我家有吃的!”

結果這兩人就擅自把新人撇了下來,溜去了何蘇葉家。

所有的菜只需微波爐加熱就可以吃了,何守崢提著兩個大飯盒,邀功似的炫耀,“小叔叔,你讓我打包的飯。”然後他看看邱天,“叔叔你少吃點,不許搶姐姐的!”

山藥黃芪燉的雞湯,油燜香菇,紅燒茄子,涼拌牛肉,邱天大手一揮,“再來瓶百事!”

何守崢顛顛的倒了一杯果汁給他,一本正經,“小叔叔說男人要少喝可樂。”

沈惜凡正埋在雞湯中吃的不亦樂乎,何蘇葉問,“要不要再弄個蘋果?還是橙子?”

一口肉含在嘴裏咀嚼,她說不出話,只好豎起手,做了一個手勢,何蘇葉笑,“橙子?我給你打成汁帶過去。”

沈惜凡滿意的點點頭,邱天驚訝,“這個也能看懂?尖尖角你可以去做馴獸員了!”

何守崢眨眨眼,“不是說女人是老虎嗎?——哎呦!小叔叔,這是我爸爸說的!”

晚上鬧騰的更厲害,也更忙,沈惜凡覺得自己腿都要站斷了,還要強打精神。散席時候,再看看自己的腳,好幾處被磨破了,疼得她倒抽涼氣。

正在她躊躇要不要換下高跟鞋的時候,何蘇葉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個小盒子,輕輕嘆氣,“邱天說你腳磨破了讓我來看看。”

他半跪下,小心的把她的鞋子脫下,動作自然,就像處理一個病人一樣。沈惜凡也沒有覺察到曖昧的氣氛,大道苦水,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口氣完全是小女人撒嬌,軟儂可人,一只白玉脂似的腳搭在何蘇葉的膝蓋上,幾處破皮十分明顯。

他先用酒精略微擦了一下,然後掏出一個小瓶子,取出一點褐色的粉末,沈惜凡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我爺爺制的,三七粉。雲南白藥主要的成分就是三七。”

“那個……專門治刀傷、跌傷、擦傷、外傷的?”

“化瘀止血、活血定痛,不光外傷,內傷也可以的,止血而不留瘀,化瘀而不傷正,可以治療冠心病、心絞痛、腦出血後遺症。”

“這麽神奇呀!那多給我一點,以後我哪破了一塗下部就沒事了嗎?”

在傷口上敷了一點三七粉,最後用創可貼貼上,他又檢查了一遍,“沒事了,兩天就好了,以後少穿這類鞋子,很容易磨破……”

最後一個“腳”字還沒有說出,方可歆推門進來了,看到他們立刻怔住了,然後又迅速把門掩起來,沈惜凡奇怪,“怎麽了,有事,方可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