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見他逼問自己,心裏不自覺生出幾分心虛,也許……她就是想趁此機會跟他撇清關系,從此往後,兩不相幹,也免得讓他心裏存了指望,白白的苦等下去。

念頭閃過,她心腸硬起,正要將話說得再決絕些,誰知手上的劍忽然猛的一沉,卻是李由儉不顧那劍端的鋒利,徒手將劍握在手中,猛的一把將她拽到了懷中。

她心中正是千頭萬緒,毫無防備,怎料到李由儉會突然暗算自己,等反應過來,勃然大怒,忙要一掌將他推開,可還未擡起胳膊,肩上便是一麻,李由儉竟極快地點了她的穴道。

她驚怒交加,正要呵斥他,誰知剛一擡眼,頭頂陰影壓了下來,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含住了她的唇瓣。

她腦中一空,卻因動彈不得,只能錯愕地任他為所欲為。

李由儉品嘗了片刻,離開她唇畔,轉而移到她耳旁,語氣迷蒙道:“阿柳姐,我戀你慕你,除了你,這輩子我誰也不娶。”

說罷,低頭看了她一會,倏爾,出其不意將她穴道解開。在她跟自己算賬之前,紅著臉一縱而起,到了樹梢,幾個起縱便不見了。

秦勇好不容易解了困,豈肯放過他,忙急追兩步,然而眼見李由儉的身影消失在樹影掩映中,一時追不上,又羞惱不已地立在原地,想起方才情景,身上一時冷一時熱,全沒有個主意,許久之後,才多少鎮定了幾分。

四更天時,林嬤嬤睜開了眼睛。

她多年來養成了早醒的習慣,只透過帳簾往外一瞥,見外頭一片青灰,便知離天亮尚早。

轉頭一望,一張梨花般白皙明媚的臉龐近在眼前,因著睡眠的滋潤,臉頰上紅撲撲的,嬌俏的鼻頭微微沁著汗,淡粉色的唇微啟,吐氣如蘭,長長的睫毛覆在眼下,溫玉般的臉龐有種嬰孩般的寧靜。

林嬤嬤摸了摸小姐的額頭,沾手便是一層微汗,心知小姐這是睡得熱了,忙將先前緊緊裹在小姐身上的衾被松了松。

動作時,小姐不知夢到了何事,秀眉微蹙,往她懷中鉆了鉆。

她陡然想起昨夜之事,心頭湧上一陣濃濃的傷感,滿懷憐惜地摟住傅蘭芽,像對待孩子似的輕輕拍撫著她的肩背。

她怎能料到小姐不過是跟平大人出去一天一夜,竟能在外頭出那樣的事。

起初,小姐還想瞞著她,連沐浴換衣裳都不肯讓她伺候,就寢時,竟還想法子支開她,偷偷摸摸地脫衣裳上床。

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突然殺個回馬槍,焉能在小姐用被子裹住身子前,看見小姐脖頸上的點點紅痕。

小姐一段脖頸兒生得極好,玉雕似的,上頭半點瑕疵都無,也正因生得太好,有點什麽痕跡一眼便能看出來。

這一路上,她除了擔心小姐的性命安危,最擔心的便是小姐像旁的罪眷那般被男子給輕薄或是禍害。

當即嚇得手腳冰涼,不顧小姐的推阻,拉開了她的褻衣細看,這才發現何止頸上,沿著鎖骨一路往下,全是歡愛過的痕跡。

尤其一對雪桃似的嬌嬌肉,更是隱約透出好些紅痕,叫人一眼便知發生了何事。

腰上胯上,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光滑無暇。

她心跳得幾乎從嗓子裏冒出來,駭然問小姐究竟發生了何事,小姐見實在瞞不過,這才吞吞吐吐將前因後果交代了出來。

她當時聽了,失神了好一會,山莊裏的事,一環套著一環,聞所未聞,豈是她一個內宅仆人能想明白的。

她只知道,經此一遭,小姐身子給了平大人,往後不知會如何。

想來想去,竟連個怨恨的對象都找不出,最後只得滿心憂思地重將目光定在小姐臉上。

木已成舟,她便是再跌足長嘆又有何用,只擔心萬一平大人改了主意,到京之後,不肯明媒正娶地求娶小姐,小姐該如何自處。

心下惴惴,別無他法,呆了好一晌,末了只好摟著小姐,不停的抹眼淚。

因著這一遭,主仆二人延宕到很晚才睡。

小姐睡著後,她卻全沒有睡意,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漆黑的帳頂,腦子亂糟糟的,想起去世的夫人、仍在牢中的老爺和大公子,一時悲一時喜。

到後半夜時,聽到平煜進屋,她心頭一緊,忙翻了個身,悄悄將小姐摟住。

她不是不知道這些年輕男子一旦嘗了情欲的滋味,直如開了洪的堤壩,壓根管不住自己。

更何況平大人跟她主仆共宿一屋,平大人若是對小姐一再索求,他占著近水樓台的便宜,小姐便是不願意,也沒法子推拒。

可無論如何,塵埃落定前,她不能再讓平大人哄著小姐得了逞。

畢竟第一回 是為了解毒、是迫不得已,第二回第三回又算得什麽。

再說婚事未定,婚期更沒個準信,小姐總不能大著肚子嫁進西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