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下台階時,回頭看一眼,松了口氣,其實平大人還有一句話要他轉達給傅小姐,就是“我等公務在身,傅小姐最好記得抹得勤些,免得一味的拖人後腿。”

他覺得這句話太刻薄,面對著傅蘭芽,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便擅作主張給昧下了。

用完午膳沒多久,穆家下人又送來一些衣裳鞋襪,卻不似昨日全是夏日衣裳,多了些極厚的棉裳及小襖。

那人道:“世子妃讓小的轉告傅小姐,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出了雲南之後,天氣便要見冷了,這些衣裳留著給傅小姐及這位嬤嬤路上禦寒之用。世子妃還說,她諸事纏身,照管不周,望傅小姐莫要怪罪。”

傅蘭芽萬沒想到世子妃經過昨夜之事,還能這般為她著想,接過衣裳,鄭重道謝。

林嬤嬤感激涕零地送那人出門,回屋跟傅蘭芽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主仆二人便欲出發。

誰知剛推開門,門前投來一道陰影,將她二人攔在裏頭。

主仆二人一驚,擡頭一看,便見王世釗立在門前。

“傅小姐。”他似笑非笑地掃一眼傅蘭芽的裙角,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瓷罐,遞過來,“傅小姐的腳可是傷著了?這是我常年帶在身上的藥膏,對跌打損傷素有奇效。”

林嬤嬤向來怕他,忙將傅蘭芽攔到身後,強笑道:“不勞煩王大人,剛才李大人已送了藥來了。“

“李大人?”王世釗眉頭一皺,李瑉竟已送了藥來?他一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麽?不用想,定是平煜讓他送來的。

他笑了笑道:“他那罐藥太尋常,我這罐才是難得一見的好寶貝,最是對症,傅小姐一會抹到腳上,保管藥到病除。”

傅蘭芽扯了扯嘴角,不緊不慢道:“王大人的美意我心領了,只是李大人交代了,他那罐藥的藥性與旁藥不相容,我才剛已抹過一回,想來此時已開始發揮效力。若是再胡亂混用旁藥,怕是不太妥當。還請王大人收回吧。”

王世釗難得見傅蘭芽對自己和顏悅色,怎肯罷休,還要強著她收下,忽然身後幾處房門打開,李瑉等人出來了,似是聽到這邊動靜,幾道目光齊齊掃來,王世釗一時無法,只好作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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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出了府,傅蘭芽站定,透過幃帽靜靜打量四周,卻見門前除了錦衣衛的車馬外,另有一行車隊。

車隊當中兩輛馬車,雖然並不奢靡奪目,但從車轅及烏沉沉的木料來看,絕非尋常人家能用配備。

馬車周圍前呼後擁,俱是身著常服的護衛,好不氣派。

她不免有些訝然,難道穆府中也有人要出門遠行?看這架勢,難道是世子妃。

可她轉眼便看到了跟穆承彬和平煜站在一起的那人,文質彬彬,長身玉立,若沒記錯,似是姓鄧。

他昨夜本也在院中,可自從開始用蛇血驗身開始,就似乎頗覺不適,跟穆承彬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而去。

此刻他臉上含笑,拱手告別道:“表姐夫,我和舍妹在府中叨擾了這許久,給你和姐姐添了不少麻煩,現下離荊州外祖母壽辰日近,姐姐病情又已見好,我等不便再叨擾,這便要取道去荊州了。”

表姐夫?看來這位鄧公子果然是穆家的親戚。

傅蘭芽大約知道些跟穆王府沾親帶故的勛貴人家,放眼京城,姓鄧又如此顯赫者,除了永安侯府,再無別家。

剛才聽他提到妹妹,莫非永安侯府的小姐也在穆府。

穆承彬臉上笑意有幾分勉強,不知是不是為了昨夜之事,仍覺臉上無光的緣故,叮囑鄧安宜寒暄一回,看著他上了馬。

這才轉頭對平煜懇切道:“內人正在患病,我不便遠送,想要你來雲南,怕是機會不多,還是下回我跟父王回京述職時,再跟你好好痛飲罷。”

平煜笑道:“你和我何須說這許多,只要有機會相聚,有酒直須醉便是!”拱手回禮,翻身上馬,

穆承彬大笑起來,豪邁道:“好!”

傅蘭芽主仆這邊剛要上馬,忽然從府內出來一行人。

當先那女子頭戴幃帽,衣飾極打眼,雖處處考究,卻貴而不俗,被仆婦們擁著,行走時環佩叮當,步步生蓮,姿態極為清麗。

走到穆承彬身邊時,屈膝行了一禮。

穆承彬點頭,囑咐道:“你們兄妹二人路上彼此照應,到了荊州,令人快馬加鞭給我們報個平安,你姐姐雖然病著,心裏惦記著你們呢。”

又道:“前些日子流民作亂,你困在雲南,無法回京,眼下有你哥哥同行,你姐姐總該放心了。”

麗人點點頭,隨著她的動作,幃帽的簾幔被風吹開一角,露出白皙小巧的下巴。

傅蘭芽心知這便是永安侯府的鄧小姐了,不免有些疑惑,若他們也去荊州,不知會不會會跟他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