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2/3頁)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銀絲滑落嘴角,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原主留下的記憶裏,她一直猶如外人,所以原主跟陸彥遠的過往,她沒辦法感同身受。但是現在吻她的這個男人是真實的,他有力的手背,結實的胸膛,還有在她口中翻攪的舌頭,都讓她意亂情迷。

等顧行簡發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喘不上氣來,才終於放開了她的舌頭,讓她喘口氣。她的身體抖得很厲害,他剛才的確有些不知克制了,狂風巨浪一樣,把她嚇到了吧。

他擡手輕撫著她的背,靜靜等她平復下來。

她這個年紀在女子裏頭不算小了,但對於他來說,還是太小了。而且身子這麽敏感,完全沒有嘗過情欲的模樣。他簡直要懷疑,三年前在泉州跟陸彥遠繾倦纏綿的人不是她。

他自然將她跟陸彥遠之間的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到了哪一步,但是以陸彥遠的性格,肯定少不了親密的舉動。他不說,代表他既往不咎。但誰也不能跟他搶。他早早請了聖旨,特意計算好時日,等到陸彥遠回來的那日剛好宣讀。為的就是讓陸彥遠懂得,什麽叫失之交臂。

而如今在他的懷裏的人兒,徹底屬於他了。她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在他面前倒是溫順得很。像以前阿兄送他的那只小貓兒,整日跟在他的身邊,他看書的時候就跳到他的膝頭趴著,毛絨絨地很好摸,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

他甚至萌生了一個念頭,以後寵著她,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給。

門外崇明催了一聲,說賓客都等著急了。顧行簡才將夏初嵐抱到邊上,摸了摸她緋紅的臉側,起身道:“等我回來。”

夏初嵐心裏忽然有點不想他回來了。不過是親吻,她就已經潰不成軍,若是到了晚上……她不被吃幹抹凈了才怪。剛剛她似乎感覺到他平日不外露的一股強勢和占有欲,與陸彥遠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她竟然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

顧行簡走了以後,思安和趙嬤嬤進來伺候。她們看到夏初嵐臉上的妝容已經卸了,嘴唇又紅又腫,兩腮通紅,眼波如水,就猜到顧行簡剛才在房中磨蹭著不出去,到底是幹什麽了。

趙嬤嬤嘆了口氣,上了年紀的男人原來也這麽心急。她和思安把夏初嵐大嫁的婚服一層層地脫下來,扶著她去後面的凈室裏沐浴。夏初嵐累了一日,精神一直緊繃著,好不容易放松下來,頭靠在浴桶上差點睡了過去。

趙嬤嬤不斷用手試著水溫,輕聲提醒道:“天冷,姑娘可不敢睡過去了,仔細著涼。”

夏初嵐這才強打起精神,徹頭徹尾地清洗幹凈,才從浴桶裏起來。

這屋子上回她來過,但當時沒有細看。屋中用單屏巨幅的山水屏風隔成兩邊。這寢室似乎被拓寬過了,一應家具擺設也是嶄新的。昨日忠義伯夫人帶著思安和趙嬤嬤來鋪房,先將她的東西放了進來,所以有些陳設還透著股熟悉的感覺。

離床不遠的地方新添了一座妝台,比她原來的書桌都要大,擺放著一面巨大的銅鏡,台子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黑漆妝奩,似乎是一整套的。上面的花紋是牡丹鳳凰,寓意吉祥,做工十分考究。

眼下漆工藝還沒有那麽普及,所以勝過黃金,堪與玉器比肩。而這一套是貢品的級別了。夏初嵐知道夏家沒有這樣的東西,必定是顧行簡為她準備的。

昨日忠義伯夫人鋪房回來,就跟她好生說了這妝台。無論多少金銀首飾,胭脂水粉都能裝得下。她其實不怎麽愛打扮,首飾倒是很多。女為悅己者容,看來她的夫君是希望她多打扮的。

夏初嵐換了身真紅色的散花褙子,靠坐在東側的榻上,榻上有張小幾,上面放著棋盤,好像是殘局。下棋她會一些,但是不怎麽精通。跟夏靜月下過幾回,每回都被她殺得片甲不留。她其實不擅長的事情還蠻多的,不如家裏幾個姐妹。

趙嬤嬤和思安幫她熏幹頭發,她又四處看了看。那張床也換過了,比上回的大了許多,可以並躺三四個人,也不會覺得擠。他們兩個人,弄這麽大的床,是怕她睡相不好嗎?

這時有人敲門,思安連忙過去開門。侍女們端著一個個盤子進來,擺在圓桌上。有雕花蜜餞,三珍膾,花炊鵪子,三脆羹,螃蟹釀橙,炙炊餅。大概是今夜宴席上的好東西分了些過來,還有一壺溫酒暖身。

夏初嵐餓了一天,立刻十指大動,還喝了幾杯酒。她平常也不喝酒的,一喝就上臉。但是喝酒能夠壯膽,她現在需要這個。

……

前堂觥籌交錯,相熟的官員湊在一起閑聊。上回來相府的幾個戶部的官員又聚在一起,說起看到的那個小郎君:“你們說,相爺不是好男色嗎?怎麽這麽快就娶親了。那個小倌想必是不能養在府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