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許你天荒地老(第2/15頁)

憑一篇報道,就能造成溫行遠的困擾?充其量給他們溫家添點睹而已吧。但那張顯然是偷拍的他和郗顏在醫院偶遇的照片,卻會對郗顏有不好的影響。

韓天裕斂笑,炯炯的目光淡淡迎視著韓諾,緩緩道:“不要拐彎抹角地和二叔說話,二叔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韓諾聲音中有一絲怒意:“記者能弄到這麽一手的資料讓我很吃驚,二叔您說,不能是顏顏給他們的我的簡歷吧?”

韓天裕不語,等著他繼續。

韓諾拉開他辦公桌前的椅子,閑適地坐下:“我不介意舊日傷疤被人揭起,反正最疼的時候也過去了,可我不喜歡被人利用,甚至把郗顏扯進來。她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但她還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把她拉到男人的戰場上。”

“你的意思是二叔給出了你的資料,讓他們寫了這篇報道,企圖以此打擊溫行遠?”韓天裕臉上是隱忍的怒意,顯然沒有料到韓諾會如此直接地質問他,“二叔不傻,就憑一篇報道,一個女人,能擊垮溫氏嗎?”

“您能明白最好。生意場也不盡然全是不擇手段,想要拿下那塊地,根本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去打擊他。千萬不要把溫行遠想得太簡單,僅用三年時間成為地產界龍頭的男人如果這麽容易被打倒,我們也不會處處受制於他。我所擔心的是,一旦這篇報道被他看見,會起反效果。”

韓天裕面色不郁,有種被人揭了傷疤的難堪。他冷笑,語氣不屑:“反效果?除非他鐵石心腸,我就不信看著自己未婚妻在他受傷當日投入前男友懷抱,他能無動於衷?”

果然是他。否則他如何知道那張被偷拍的照片的時間。韓諾眸底抑郁著深沉,漸漸凝結成冷意:“他當然不會無動於衷。畢竟,溫斐文對郗顏的信任不足以讓這件事悄無聲息地過去。溫行遠勢必要給溫家一個交代。不過,依我對溫行遠的了解,他也決不可能讓我們在旁看笑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辦法或許他會運用的很到位。”是提醒,也是警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幾個字似乎是戳痛韓天裕了,他微眯眼睛,語氣緩和了些:“韓諾,你不是很喜歡那丫頭嗎?”

韓諾並不否認:“我喜不喜歡她不是重點,二叔覺得郗賀對公司有助力才是關鍵。”不給韓天裕說話的機會,他繼續:“如果沒有四年前的那場意外,我和郗顏成了一家人,您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畢竟人情這東西有時候還真就撇不開。不過現在,根本不可能。如今的郗局是什麽人估計您也了解幾分,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升為局長,靠的不是關系,而是能力和手腕。溫行遠和他相識十載都不和他套交情,您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可以吧?況且,郗顏現在是溫行遠的未婚妻,一個男人愛了一個女人十年,是一篇報道就能讓他放手的嗎?您低估了他對郗顏的感情,也高估了郗顏對我的感情。”

和郗顏之間,他確實還在戀戀不忘。但韓諾很清楚,這份戀戀不忘終會被時間消耗怠盡。對於郗顏,他再無奢望。

韓天裕依然不願承認報道一事是下下策:“先是工程出差錯,後又未婚妻出軌,事業愛情雙雙失利,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向溫斐文乃至溫氏交代,又怎樣回應媒體。”

韓天裕以為,這種情況下,市裏不可能再批地給溫氏,甚至還有可能收回‘金碧’項目。他的如意算盤表面看似打得很響,只是他忽略了,一旦事情不按他的意願發展,風險是他擔不起的。

他這樣執拗於韓諾而言,有益而無害。唯一讓韓諾於心不忍的是,郗顏被牽扯進來。

終於還是脫離了控制。

韓諾眼眸中有一縷深沉的鋒芒掠過,“如果公平競爭,我們至少有五成機會,如今您唱這麽一出,您信不信,溫氏和我們誰也拿不下‘藍天計劃’。”他站起身,以銳利如鷹的眼神直盯著韓天裕:“我對郗顏除去愛,更多的是愧疚。在我能力所及,不允許任何人傷到她的人或是名譽。二叔,我提醒您,別不給自己留退路。”

曾洪看著韓諾神色輕寒地出來,隨即又聽到辦公室內傳來“啪啪”文件落地之聲,不由心驚。

回到十九樓的辦公室,韓諾先打郗顏的手機,始終無法接通,按下內線,他把秘書叫了進來:“程澈,給時尚周刊打個電話,讓他們老總針對旗下記者的這篇報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五點前我要見到回復。”言下之意,別等他親自動手,時尚周刊該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口無遮攔,沒有分寸的記者。

程澈接過手中的雜志,想起有天下班無意間看見曾洪與時尚周刊的一位工作人員接觸過,她說:“這件事應該是曾助理經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