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二十九)

唐萬斤雖然一問三不知,可秦寂言要了解這三個月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很簡單的。

命人把禁軍統領叫來,秦寂言很快就知道,他昏迷的這三個月,焦大人和太皇太後做了什麽。

“太皇太後呢?”秦寂言強壓下殺人的沖動,咬牙切齒的問道。

太於太後她怎麽敢替他下立後的決定!他什麽時候說過要立皇後了?

千城都死了,他要立誰為後?

“回聖上的話,太皇太後擔心您的病情,前兒個怒極攻心暈了過去,至今仍舊沒有醒來。”禁軍統領如實稟報。

“昏迷不醒?”還真是昏迷的正是時候,“去,宣焦大人進宮。”既然太皇太後昏迷了,那他就找另一個當事人。

焦大人敢假傳聖旨,就要承擔起後果。

當天夜裏,焦大人連夜被禁軍統領“宣”進宮,全程由數百禁軍跟隨,要不是沒有帶枷鎖,旁人都要以為焦大人犯事了。

而在禁軍統領殺進門時,焦大人就猜到了什麽事,整了整衣領,焦大人從容不迫,淡定的隨禁軍進宮。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左右躲不過,早死早超生。

“罪臣拜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焦大人一踏進大殿,就老老實實的跪下。

“罪臣?你認罪倒是爽快!”秦寂言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後悔把焦大人提到首輔的位置。

要是焦大人不是首輔,他就不可能,也沒有膽子假傳聖旨。

“聖上,罪臣自知有罪,可卻不悔,如若重來,罪臣仍舊會那麽做。”雖說他有別的辦法,可以保住皇上重傷的秘密,可卻找不到比那更好的機會,讓皇上立後。

“好好好,好一個知錯不改,你當朕不敢殺你嗎?”秦寂言一拍桌子,殺氣沖天。

有那麽一刻,他是真得很想殺了焦大人。

此事,觸了他的逆鱗,踩了他的底線。

“臣不敢,聖上就是要殺臣,臣仍舊會這麽做,這是臣唯一能想到,讓聖上您立後的法子。”在秦寂言面前,焦大人是一句謊話也不敢撒。

“立後?立後?朕已有太子,立不立後,與你們何幹?”他也想要立後,可是他的皇後在哪裏?

“立後是國事,是國事就與臣相幹。”焦大人跪得筆直,雖然嘴上一直說認錯,可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是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聖上,就算你現在不立後,日後也要立後,您難道從來不打算立後嗎?”

秦寂言立了太子後,朝臣沒有催促他立後,不是不管他立不立後的事,而是不想觸皇上的黴頭,也不想在太子生母剛出事,就請求皇上立後。畢竟太子是他們未來的主子,要是太子長大知道這一出,指不定怎麽記恨他們。

可是,當時不提,並不代表日後不提。一旦西胡、北齊臣服,大秦沒有外敵,大臣們閑來無事,就會惦記立後一事。

歷史告訴他們,當外亂結束後,內半就會悄然上演。

“朕有太子,大秦有儲君,何需立後?”秦寂言想也不想就拒絕。

他的皇後,只能是千城。

“聖上,你雖有儲君,可您別忘了,您只有十年的陽壽,十年後太子才十一歲,你認為他能坐穩皇位嗎?”皇上真以為,朝臣不會記仇嗎?

“朕的兒子,別說十一歲,就是五歲也能坐穩皇位。”秦寂言本是隨口一說,卻不想一語成讖,龍寶真得在五歲登基,並坐穩了皇位。

“聖上,太子雖聰慧可終歸年幼,這十年的時間您真得要把精力,放在與朝臣鬥法,而不是為太子培養能臣上嗎?”焦大人這話可謂是誅心,他就差沒有說,皇上你只有十年可活,這十年你真得要與朝臣對著來嗎?

就算我們這些當臣子的,這十年都怕你,不敢要你立後,可是十年後呢?

你駕崩了,太子年幼,任憑太子本事超群,也不可能像成年人一樣面面俱到,到時候你就不怕朝臣欺負你的兒子嗎?

焦大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更沒有顧忌了,“聖上,兵權有時候並非絕對,多少名將死在陰謀中。”

鳳家和言家確實是忠誠,憑他們手中的兵權,足夠保證太子坐穩皇位,可別忘了文臣也不是吃素的,在後方坑鳳家一把,在戰場上坑言家一把,讓他們兵敗、失職,他們到時候要領罪,還能握住兵權嗎?

而那時,十一歲的太子,手上無人可用的太子,能穩定住局面嗎?

“聖上,十年太短了,還請聖上早為太子打算。”十年不短,可太子太小了,就算從現在開始教,也沒有辦法把太子培養成第二個皇上。

就算皇上從現在開始,為太子培養班底,也沒有辦法讓他們在十年間身居高位。而且皇上能保證,他為太子培養的班底,就一定會忠於太子,聽從太子的命令,不會有二心?不會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