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純真年代)

周一早晨,天剛透白,趙香儂拉著行李走出房間時就看到了在客廳等她的柏原繡,他手裏拿著的是她喜歡的百年老店早餐點心,一派輕松的模樣仿佛昨晚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

柏原繡和趙香儂一起來到了機場,在和趙香儂一起前往紐約的同事艷慕目光下久久的擁抱著她。

“原繡,班機到點了。”和最近很多時刻一樣趙香儂在柏原繡的懷裏一動也不動,她開口提醒他。

抱住她的人充耳不聞,趙香儂身體掙了掙他這才放開她,望著她說了一句“到了紐約打電話給我。”

趙香儂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她的同事走去。

“小儂。”柏原繡叫住了她。

趙香儂停下腳步,背後柏原繡的腳步聲朝著她靠近了過來。

“你回芝加哥的時候我來接你。”

趙香儂再點了點頭。

“你會準點回到。對吧?”

回頭,趙香儂對著柏原繡笑了笑,很近的距離她看到柏原繡臉上有大大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時間在人們身上孕育的是屬於心靈之間的默契,趙香儂再回想起這一刻時猜想到或許這個時刻柏原繡一定在心裏預感到了什麽。

和柏原繡揮手趙香儂加快腳步追上了她的同事。

一到紐約趙香儂就投入到了沒日沒夜的忙碌工作之中,由於慈善晚會是臨時發起,留給他們的時間有限,再加上舉行晚會當天要做到和同一時間在芝加哥舉行的晚會進行連線所以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更為棘手的是籌辦晚會的資金有限再加上人手不夠趙香儂除了做一些公關宣傳工作之外,她還得客串起了場地小工,這次和趙香儂一起來紐約的是宋蓮素的得力助手,那是一名以嚴謹著稱的德國女人,大部分時間裏她都是板著臉,這樣一來導致趙香儂不敢哼一聲只能穿著皮鞋在舞台場地上聽候差遣,為了趕時間完成任務那些人可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所以,趙香儂什麽活都幹,她幹得最頻繁的就是搬運。

一天下來,趙香儂的腳都被皮鞋磨得起泡了,她甚至於連買一雙舒服鞋子的時間都沒有,確實是太疼了趙香儂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德國女人。

“趙香儂,在這裏你可不是趙家繼承人。”焦頭爛額的德國女人狠狠的叱喝她。

繁重的工作量讓趙香儂回到房間裏總是倒頭就睡,腳上那些泡所導致的疼痛一到夜晚輕易就被睡眠和疲憊打敗。

晚會即將舉行前的一天,稍稍松了一口氣的趙香儂這才想起這幾天發生在她身上一些奇怪的事情。

歪著頭趙香儂看著自己的鞋,現在她腳上穿的這雙鞋出現得有點奇怪,在紐約一天的流程很簡單,吃飯睡覺鬧鐘一響起床,洗臉換衣服穿鞋都是在極困的情況下發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第幾天穿上它的,她只知道等心驚膽戰的越過那些鐵架時發現她的皮鞋不知什麽時候變成穿在腳上極為舒服的休閑鞋,再之後她發現腳上那些一直折磨著她的起泡也好像自然愈合了,由這兩件事情趙香儂再聯想了另外一些不仔細想不會發現的事情,比如,那些做不完的工作等她次日想繼續幹時發現已經有人做完了,比如她的餐好像比起她的同事都還要多一些中式的小點心,比如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被單在她回到房間裏總是整整齊齊的,比如……

看著自己的鞋趙香儂把她認為奇怪的事情告訴她的同事,她得到的回答是略帶曖昧的如是回答:“我猜,一定是哪個偷偷暗戀你的男人幹的。”

不知道為什麽那時趙香儂在聽到這番更像是玩笑的話時心裏有些的慌張。

晚會舉行當晚是禮拜日,也是趙香儂住在紐約的最後一天,這一晚趙香儂客串起了幕後人員,她手裏拿著對講機站在一大堆電子設備上,她負責晚會最後一個環節,讓晚會現場的大屏幕亮起,亮起的大屏幕將播放那些飽受風災重建家園的人們的面孔,樂觀的,沮喪的,期待的,悲傷的,依然在微笑的……

即使是舞台設計極為簡陋,但那些穿著簡便衣服,臉上沒有任何彩妝的明星們的演唱以及他們對於災區的寄語還是讓整場晚會充滿了人文關懷。

這個時候,趙香儂真正佩服起了宋蓮素,這些平時被粉絲們寵壞了的大牌藝人推掉了他們的档期,不收任何酬勞來到這裏都是沖著宋蓮素這張名片。

晚會臨近尾聲,從台下數萬名觀眾以及坐在嘉賓席上的那些資本家們臉上的表情趙香儂就知道晚會舉行得成功。

當晚會進行到了倒數第二和芝加哥連線環節,小型的電子屏幕上出現了宋蓮素的臉,美麗的女人在說著前恰到好處的話。

趙香儂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她只需要在芝加哥連線時拿掉了之前的影帶換上了錄有從災區實地取景的帶子就行了,趙香儂很順利的換上了帶子,由於講究真實帶子采用的是那種老式沒有經過任何後期制作的膠卷,換完帶子之後她還需要對放影機進行手工操作切換,誰知一不小子趙香儂腳不小心踢掉了放影機的插頭,更加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在一大堆電子設備中她壓根不知道她手上拿著的插頭應該往著哪個地方弄,通過對講機口氣氣急敗壞的那位老兄說的話讓她的腦子更亂。